“宋涛是李理指定要参与的,他只负责寻找属于李理的东西,不负责编制整理遗产清单。这和我们的工作并不冲突。”许言说,“最重要的遗嘱还没有找到,李理从来不和我讨论工作,从某种角度来讲最了解李理的恐怕是宋涛,这是李理安排他参与进来的意义。”
“听这话你居然认识李理?他是你的朋友?”周鹿鸣抓住了重点。
“嗯,认识了大概十余年吧。”说这句话的时候,许言云淡风轻,没有丝毫的波动起伏,就像是在聊日常。
这句话让周鹿鸣震惊了,她知道李理给许言发邮件交代了遗嘱的事情,也知道李理委托了许言作为遗产代理人,但是却没想到这俩人居然是认识了十年的老朋友?照理说能和许言做了十年朋友的人应该感情深厚才对,但是从许言的一言一行来看,完全感觉不出她对失去这位朋友的哀伤。
难道许言是个冷血无情的怪物?她居然对自己的好朋友去世无动于衷?!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工作是工作,遗产管理人不应该在工作里参和自己的私人情感,这会干扰工作并且有失公正。”许言说。
“我知道了,你是一个冷酷无情的工作机器。”周鹿鸣低声说完,拿出一张毕业照,再看着下头叠放的几个装裱了李理学位证书和获奖证书的相框。
看来这位李理真的是一个编程天才,从小到大都是这么优秀,获奖无数,长得也英俊,只可惜天生残疾坐着轮椅,不然能算得是上完美的一个人了。
“遗产管理师有没有类似于国内律师和法官的回避制度?”
“目前这一块国内属于空白,只有简单的几句法律条文,具体的细则没有出来。我们都是摸着石头过河,但偶尔也会接受行业协会的制约。”许言难得好心解释了一番。
周鹿鸣的眼珠子转了转,“那你有没有曾经和你的客户产生情感?”
许言鄙夷地扫了她一眼,“我的客户基本上已经死了。”
周鹿鸣:……
真是个无趣的人。
又继续整理了一会儿,周鹿鸣觉得枯燥,打开手机播放音乐,是振聋发聩的电子乐。外头来来往往的路过的员工都好奇地往会议室里好奇地瞧。周鹿鸣小心翼翼地看着许言的反应,许言身后的透明玻璃窗上倒映着她笔直的背影,挺拔正气。
许言果然说,“把音乐关了。”
“为什么?你不喜欢?”
“显而易见,我不喜欢,而且我们的工作不允许我们听这种呱噪的音乐。”许言觉得周鹿鸣在挑衅自己。
“哦。”周鹿鸣拿起手机,许言以为她要听话关掉音乐,却不想她换了一首,这一回是古典钢琴曲。周鹿鸣笑笑说,“那我们各让一步吧。”
许言这一回没有拒绝,应该是默许了。
周鹿鸣干脆坐在地上,心头逐渐浮现了一个疑问,歪头问许言,“为什么咱们要在公司找李理的遗嘱而不是去他家里找?李理的家人们在哪里?他们不是遗产继承人吗,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出现?”
话音还没落,劈头盖脸地哗啦啦丢过来一个报告。
周鹿鸣眼疾手快地接住了这份报告,打开一看,原来是李理的背景资料。
李理自小腿脚残疾,却在计算机编程方面有天赋,小时候家里没有电脑,天天上网吧去自学,还因此被家里人误解不务正业,后来考上了大学,靠着奖学金勉强完成学业。他家里父母都在务农,原本日子平淡无奇,却在后来参加一个编程大赛,从此一跃冲天,在拿下金奖的同时还认识了当时大赛的评委之一的宋涛。
宋涛是名门贵公子,家庭条件非常优越,自己也有经商的头脑,很看好游戏项目,因此屡次出手投资成为几家初创公司的天使投资人,在认识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