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周氏内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内部人员面孔焕然一新,多了很多年轻的脸孔,少了很多老派和迂腐。

当然,在处理的过程当中遭遇了不少阻力。例如长期把控周氏集团财务大权的财务总监就放了狠话,说如果离了他,周氏集团的股价在市场上肯定一钱不值,到时候看周鹿鸣如何应对其他股东的怒火,怎么向他们交代!

也有人忍不住好心劝周鹿鸣,比如大姑周嘉依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徐朗已经不在了,财务总监可以暂时留着稳住其他人,他毕竟在周氏很久了,对周氏的财务状况和资本市场都很了解,有很多人脉都靠着他来联络,现在不应该辞退他。”

周鹿鸣果断回:“不行。财务部门是周氏集团的核心部门,我眼里容不得沙子,这颗肉刺再痛我也得彻底拔除,以绝后患。”

于是为周氏集团奉献了二十年的财务总监愤愤地抱着自己的私人物品彻底离开了周氏。在他离开之后不久又听说以往的下属都被辞退,周鹿鸣说到做到,来了个彻彻底底的大换血,整个财务部门落入了她的掌控。

在解决了财务部门的问题之后,周鹿鸣又开始着手人事部门和业务部门。她的一番操作果然让市场对周氏态度消极,资本以脚投票,纷纷逃离周氏。股价一落千丈,成为历史以来的最低点。

又一个晚上。

许言坐在沙发上随意地按着遥控器,遗嘱中心的纠纷法律逻辑十分简单,处理结果也有例可循,麻烦点在于涉及其中的复杂的人际关系和人情往来,而这正是许言所缺乏的东西。

瞄了眼电视上的时间,晚上9点23分,而周鹿鸣还没有回家。

许言拿出手机刚想要打电话给她,却听见了外面车子的引擎声。一道车灯由远及近地过来,熄火,关车门,解锁,打开了正门。

周鹿鸣终于回家了。

许言走到门口,带着精致妆容却满脸疲惫的周鹿鸣冲着她笑了下,“亲爱的你在等我吗?”她伸出手环住许言的脖子对她撒娇,“今天又和那群老头吵架了吵得我好累好头疼,这个霸道总裁我不想当了,不如还给你吧?”

许言:“我觉得你当得挺好。”

周鹿鸣将头靠在许言的肩头,无力地说:“做个商人好难,借我靠靠……”她把手放在了许言的腰间抱着。

许言拍拍她的后背:“吃晚饭了吗?”

周鹿鸣闷声说:“吃了外卖,但我忘记具体吃了什么东西。”

许言垂眸:“你不用这么努力,如果这些事让你疲惫不堪,我来想办法替你分担。”

“放心吧,情况没那么糟糕,我撒娇只是想要向你要一颗糖而已。”周鹿鸣抬头,狡黠地冲许言眨了下眼睛。

许言说:“可我没有糖。”

“你有的。”周鹿鸣仰面凑了过来,许言在闭上眼睛之前看见的是她浓密的、轻微颤动着的睫毛。

片刻后,俩人窝在沙发上看电影,片子是周鹿鸣挑选的,名叫《风声》。

由于长期生活在国外,许言没能太理解影片中的背景,只是隐隐觉得李宁玉和顾晓梦的关系错综复杂,既是敌人,也是朋友,既是知己,也是劲敌。

卸了妆换了真丝睡衣的周鹿鸣舒服地靠在许言的肩头,闻着她身上的同款沐浴乳的香味,“李宁玉确实是英雄,但在感情面前,她却是个胆小鬼。顾晓梦敢爱敢恨,在这一层面上,我很欣赏顾晓梦。”

许言轻轻地“嗯”了一声,有点心不在焉。

周鹿鸣搅动着自己的头发,昏黄的灯光下,她瞧着许言的下颚线条,再瞅着她略微凌乱的睡衣领口,喉头不自觉地吞咽一下。

“李宁玉和顾晓梦立场不同,但最后李宁玉却选择牺牲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