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面善。
回到营帐里,沈嬷嬷带着宫人服侍四阿哥洗完热水澡,又看着他喝完贵妃吩咐的姜茶,才哄着他睡下。
这边母子俩吃得好,睡得早,却不知别处多么地鸡飞狗跳。
回到住处的德妃,脸上的寒意仍没有褪下去。葡萄端来一盏热茶,德妃强忍着不适喝了两口。
石榴看了看葡萄,再也不敢像以往那般不动声色地把她挤下去。
德妃半卧着,身上盖着蚕丝被,底下还垫着厚厚的雪兔皮。账内的暖意冲散了外面带来的湿气,人的心思也活络了起来,“你可看得仔细,僖嫔带着人往御帐那边去了?”
葡萄点头,“千真万确。奴才去外面打水的时候看到僖嫔主仆二人特地避着人走的偏僻路,心里疑惑,便让一个腿脚快的太监小心跟了一段路,瞧见她们果真离御帐越来越近,咱们的人就退回来了。”
这次跟来的嫔妃少,且大多跟荣妃一样是为了自己儿女来的。有心争宠的人,不外乎那几个。
永寿宫的钮祜禄贵妃,自己想要宫务之权,便顺手推了僖嫔出来。不管她动机如何,都实打实地帮到了僖嫔。如今,僖嫔宁愿在钮祜禄贵妃跟前做小伏低,也不愿与德妃来往走动了。
僖嫔在宫里多年都不得宠,如今好不容易得了机会,定然想方设法地抓住。德妃不愿再与僖嫔交恶,便当做不知此事。
正准备睡下,就听见外面有嘈杂声传来。那么晚了,除了主子贵人们,谁也不敢大声喧哗。葡萄和石榴一人守着德妃,一人匆匆往外走打探情况。
等石榴再出去的时候,只看到那行人的衣角。
“娘娘,好像是御前的人……”石榴惊魂未定道。
这下,德妃也惊了。
僖嫔和御前的人……德妃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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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嬷嬷把僖嫔强制送回来后,交代了她身边的宫人几句,对熹嫔告罪一声便行礼退下。两个年纪稍长的嬷嬷留了下来,跟门神一样侍立在两侧,僖嫔吓得想失声尖叫却又发不出声音。
隔壁,平嫔的宫女从外面进来,说起方才不寻常的动静来。
“等明儿起来就知道那个蠢货做了什么事儿了。”平嫔拿着木梳,细细地梳着才松开的发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