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里没有他想见的人。

“顾沐笙呢！？”

“人呢！？”

整个地下室回荡着他暴怒的声音。

只是在暴怒的声音里面，掺杂着些许慌乱。

“昨天我把她送进去的时候人是好好的，现在她人呢！！”

“顾...她...”

“说话！我问你话呢！”

沈淮序眼角猩红，脖颈上青筋暴起。

他无法接受心底的那个猜测。

一拳头砸在小吏脸上。

“淮序...今天中午我来送饭的时候，遇见她了。”

林雪儿假装不经意路过地下密室。

“她说，她恨你，她再也不会原谅你了。我想替你解释，但是她当时硬生生将我推开，我拦不住......”

几乎在听到人离开的一瞬间，沈淮序揪起林雪儿衣领。

“去哪了？”

“她说她想离开你...我也不知道...”

沈淮序头也没回离开地下室，跌跌撞撞朝着我的住处飞奔。

身后，林雪儿咬牙切齿，长长的指甲嵌进掌心，面目狰狞。

沈淮序一路狂奔到判官殿，开门时却放慢了动作，手上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第6章

一步一步，他好像用尽很大力气，才走到屋内。

可惜，屋内并没有他想看见的人，只有一纸证明放在桌面上，仿佛等了很久，等着他的到来。

只有短短几百个字，他来来回回看了三遍。

手上的纸颤抖地厉害，一滴眼泪打在上面。

“淮序哥哥！淮序哥哥，你没事吧？”

林雪儿紧跟其后，脸上带着担忧，但还是晚了一步。

脸上的担忧不是沈淮序，而是尘封了八年的真相。

“你看见顾沐笙走的？”

“是！她当时骂了你好久，我不敢劝...”

“那这是什么？”

沈淮序转过身来，声音低沉，正对着林雪儿，脸上的阴沉是从未见过的模样。

在地府这么多年，哪怕早就见惯风浪的他，依旧红了眼。

“你说你为了我用自己三十年阳寿换了判官司的位置，那我问你，这是什么！？”

沈淮序将几页纸一把甩在林雪儿脸上，飘零的纸片直接划伤她的脸，瞬间涌出几滴新鲜血痕。

“我怎么看不懂...这是什么？”

“啪”

一个清脆响亮的巴掌打在林雪儿脸上。

沈淮序伸手用力掐住林雪儿的脖颈，手上的青筋暴起，清晰可见。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顾沐笙去哪了！？”

沈淮序声音里带着怒吼，眼眶猩红，甚至眼尾带着一滴不易察觉的泪珠。

“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啪”

又是一个巴掌，林雪儿整个人被甩出去几米远，一口鲜血喷在地上。

“要是顾沐笙有什么事情，那你就滚回你的畜生道！”

说完转身离开。

身后的林雪儿却像发疯一样朝着门外怒吼。

“沈淮序，你现在装什么深情！当初要不是你把她父母贬进畜生道，她能离开你！？”

“她那么爱你！甚至当初用自己的生命换你判官司的位置，和你同年同月同日死！可是你呢？！你现在演给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