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闭着双眼,长长睫毛轻颤,刮过?了他的脸颊,良久,他睁开眼,她并未亲上来。
他便试探着去推她的双肩,她便顺从地被他推得远了些。
她眼中是未能得逞的娇憨,忽然使不出一身力气来了,看样子傻乎乎的,任由他将?自己推开坐起来。
她的双颊绯红,舔了舔嘴唇,双眸里含着些雾气。
贺宴舟今日十分后悔走到屏风后头来看到她。
可看着她当真乖乖被自己推开,怔愣在那儿再不纠缠的模样,他皱着眉头,展了展衣袍,倒也没多少劫后余生的感觉。
待整理好凌乱的衣衫后,他拱手行?了一礼,逃也似的快步离去。
只留下美人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视线循着他的身影,绕到了屏风外,她看不见的地方。
难不成,还真的只能慢慢来,像上一世那样?可现在将?节奏放慢下来,他还搭理自己吗?
她听见皇上的声音传来:“贺卿,你刚刚跑哪儿去了,脸怎么这么红。”
“回皇上,臣去更衣了。”尾音微微颤抖。
中秋这一天,秦相宜特地在司珍房多待了一会?儿,待到宫人们?在宫墙的每一个段落挂上宫灯。
待到天上下起了第一滴雨。
她不禁想?起上一世,这时候,宴舟该在司珍房门外等她了。
她朝门外看去,空空荡荡的,哪里有人。
她朱唇轻启,发出一声极轻的叹息声,多等一会?儿吧,下雨了,他会?来的。
不一会?儿,铅灰色的云层压下来,细密的雨丝纷纷扬扬地飘落,如牛毛、如细丝,淅淅沥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