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涿邂也准备了份贺礼,更是亲自前来奉上,看着新娘子被送回了房中去,留薛夷渊在外敬酒,敬到了他这里,他唇角含笑站起身来,虚扶了一下薛夷渊要躬身下去的动作。
“薛统领不必讲究那些虚礼,新婚之日定然是新郎官最大。”
言罢,他手中的杯盏与薛夷渊的相碰,先一步将一杯酒饮下。
薛夷渊面上没显露什么,但语气却不阴不阳道:“多谢裴大人不计前嫌亲自前来,还为下官请来御笔,下官以此薄酒,也望能度让些喜气,让裴大人也能心寻到称心如意的妻子。”
京都之中的人都知裴涿邂丧妻,听了这话,场面免不得有些尴尬。
倒是裴涿邂不在意,细说起来,他今日的心情倒是比新郎官还要好:“那便借薛统领吉言,本官再敬薛大人一杯,望大人早生贵子。”
薛夷渊将酒喝下,便没在他这多留,顺着往下一个席面去走。
一直到天黑沉下来,才将宾客彻底都送走,临近去洞房前,他坐在圆凳上醒醒酒,倒是这时,裴涿邂缓步走到了他面前。
“醒酒丸,专程寻太医配的。”
薛夷渊抬眸去看裴涿邂手中的瓷瓶,轻嘲一笑:“裴大人莫不是担心,我还能趁着醉酒去做什么不该做的事?”
“薛统领虽莽撞了些,但也不是个糊涂的,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统领定然心里有数。”
裴涿邂将瓷瓶往他怀里一扔:“只是担心统领今日借酒消愁,恐喝多了伤身,白白叫统领与新娘子生了嫌隙,故而提前为统领准备着。”
薛夷渊知晓他这是什么意思,不屑地转过头:“我如今娶了妻,裴大人何必防备我同防备贼人一般,难不成裴大人连这点底气都没有,生怕我一日未娶,一日便是你的威胁?”
裴涿邂轻笑一声:“统领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我可从未见过统领放在心上。”
这种时候,谁会将对他的忌惮说出口?
裴涿邂故作大度:“妘娘将统领视为友人,我便也要多为统领着想才是。”
薛夷渊嗤笑一声,摇摇晃晃站起身来,将瓷瓶重新扔了回去:“多谢裴大人好意,大人既知晓我不是什么糊涂的,便应晓得我今日不会醉的太厉害。”
他转身慢慢往内院走,对着身后人摆摆手:“裴大人慢走,下官还要洞房,便不送了。”
只是越往里走,他越小声咕哝着:“竟是还叫你得了手,我也是不明白了,她怎么就看上你了……”
第四百六十七章 这是他的妻,他应该护着
薛夷渊的背影消失在薛府长廊尽头,若非是不愿耽误他洞房花烛,裴涿邂当真想再拦住他问上一问。
他是不是也觉得,妘娘如今待他与往日不同了?
薛夷渊这话没能让他有半分不悦,反倒是让他有了些底气。
连妘娘多年旧友都承认的事,自然做不得假。
成亲的热闹持续了三日,薛夷渊不是优柔寡断之人,既决心好了另娶新妇,便不会、更不能拘泥于年少之情。
他与新娘虽还算不得多相熟,但待她也很是有礼,该有的安排都没少,回门日也依旧。
多少夫妻成亲前连面都没正经见,只是看着画像又打帘相看,情分是要靠长久的相处生出来的,日久总归有情。
京都之中,有些情分的人家,会循着规矩,回门时在娘家住上七日,以便娘家人与女婿可互相熟悉,薛夷渊念及陈氏寡言性软,也愿意为她在娘家撑腰,提前禀过父亲母亲,当夜留在了陈家。
只是入夜后,与陈老大人共饮几杯酒,他便发现妻子面色有些不对。
薛夷渊略一思忖,原以为是妻子性子软,累了又抹不开面子要回去歇息,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