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她也仍觉手背上的感觉久久不散。

她不自在地看了一眼远处桌案旁的宣穆,生怕他瞧见方才的事,倒叫她这个做娘亲的面上挂不住。

七月里的天已经开始热起来,京都比之杨州能强些,热归热闷归闷,总不至于潮的连洗个衣裳都干不透。

裴涿邂的判断还真是没有出过错,没过几日皇帝便下了旨,将京都外的一座府邸直接拨过来做镇南王府,虽则简单修缮一番,但府邸原本便一直派人维系着,几日之内住进去算不得什么难事。

苏容妘出京都时,薛夷渊并没能来相送,一来是本就当值,二来也是一直在筹备成亲之事,难以脱身。

故而她出京时没什么排场,只是一辆马车,由叶听陪在身侧,即便是宣穆也在白日里去了学堂。

苏容妘也是在这时才意识到裴涿邂话中的意思,难怪说让叶听跟在她身边,原来是她身边只能带这么一个丫鬟,如此一来去了王府,还真是像被圈禁起来。

想着即将去做人质的日子,苏容妘在马车中有些蔫蔫的,头靠在马车车壁上,随着车轮滚过石子上,一下下轻轻往车壁上磕。

叶听见状,给她腰下垫了个软垫:“夫人也不必太过犯愁,若是过的闷了,也可给主子去信的。”

提起这个,叶听想起了之前在杨州时,去往京都的信没个回音。

她凑近些:“夫人,您可还记得之前给家主写的信?他虽一直没回,可那信好好的收在书房里呢,那几个月,家主都不知翻看了多少遍,信纸都要被揉薄了呢。”

第四百五十七章 拿他当消遣

那封石沉大海的信,早不知在什么时候被苏容妘忘却,此刻陡然提起,她连其中写了什么都忘了个干净。

她看向身侧的叶听,瞧着她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有些无奈。

原本叶听是个多沉稳的性子,如今怎得写个信都能让她期待成这副模样。

她随手写的信……能有这么大的用处吗?

苏容妘在叶听算得上的殷切的眸光之中点点头,而后不自在地别过头去,指腹轻轻蹭着袖口。

她年少时在苏家为数不多的记忆之中,她过的并不好,同娘亲一起被扔在了杨州后,没过几年娘亲也离她而去。

她能得到的东西太少了,本意也好、天意也罢,离她而去的人或情却有许多,即便她再不愿承认,可事实依旧如此,在她能被选择时,她心中总会下意识退却,怕投身之后,到头来仍旧是两手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