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粪土,可真好不在意黄白之物的,看金便是黄看银便是白,又哪里还会分出心神来,反踩一句俗。”

裴涿邂声音放轻,抚着苏容妘面颊的指尖一点点游走到下颚:“不过是得不到,便诋毁罢了,我与他们不同,真喜欢,不管旁人言何,我都要将其握在手中。”

苏容妘有一瞬恍惚,分不清他说的到底是自己发髻上的步摇,还是什么其他东西。

可她却又被裴涿邂的话说的发毛,抬手便去握他的手腕;“摸够了吗!”

裴涿邂看着她似要生气的模样,笑着收回手,可口中却是道:“哪里会有够的时候。”

苏容妘握着他的手腕向旁边甩,舌尖抵了抵腮:“不够便请裴大人自己回家照着镜子,摸自己的去,少在这同我动手动脚。”

言罢,她直接抬手将发髻间的步摇摘下来,向前一扔,正正好好扔回箱子里去。

“裴大人既然不赞同我不收这些东西,那便尽数交给谭策处置罢,不用给我留什么东西。”

她站起身,从裴涿邂身侧走过,站在箱子看了一会儿,寻这记忆找了另一个贵重些的簪子:“既然要让府台看,我便留个这个罢。”

裴涿邂看着她留旁的,也不留自己给她选的步摇,也不生气,甚至说心中更有些欢喜·。

妘娘就该这样鲜活才多,这段时间久卧病榻、终日伤怀的她,早就应该消失了。

他顺着妘娘的话点点头:“好,那便都听你的。”

这番话说完,他也没有多留,心情很好地转身离开,倒是给苏容妘看得莫名其妙,转身坐扶手椅上去,将手中的簪子搁到一旁去。

厅堂中的箱子最后是谭策叫人抬走了,第二日开始他便不再去衙门磨刺杀一事,第三日苏容妘便带着早就准备好的东西,与谭策一起送沈岭垣入账。

棺材是昨日现去准备着的,却是也极好的楠木,依照官家规制入葬。

苏容妘一身孝衣,头上带着白色的抹额,脑后的墨发被那只价钱不俗的簪子盘起。

她跟随在棺材旁边,哭的上期不接下气。

其实扪心自问,她已经许久没有这么哭过了,阿垣还活着的时候,她也只是在实在难过的挨不住时才会落泪,阿垣走后,她痛快苦过一场,便再没这种脆弱的时候。

此刻哭,是哭给旁人看的,其中真切的悲到底占了多少,连她自己也分不清。

一路跟着人到了下葬之地,请来的道士拿着罗盘在这地方寻好的朝向,最后插下一根树枝:“挖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