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你已睡了一天一夜,就没觉得饿?”

苏容妘看他一眼:“我是正经睡下的吗?”

她抬手抚了抚脖颈:“我不饿。”

裴涿邂少有会在她面前主动移开视线的时候,此刻他大抵也是有几分心虚,轻咳了两声,但开口时依旧坚持:“先吃再去。”

饿不饿不重要,她的身子此刻必须要吃些东西,他担心妘娘会在见到沈岭垣尸身时受不得这个打击,亦是觉得死人既不急着下葬,又不会趁人不备跑离,没必要急着去见。

他站起身来,随之对外面吩咐叫人简单传些饭菜来。

苏容妘心下着急,可她少有能硬拗过他的时候。

裴涿邂回转过来去拉她的手腕,带着她先到圆凳上坐下,苏容妘还要站起来,但他的手已经搭在了她的肩膀上不准她动身。

“疼吗?”

他指尖去探她脖颈,领口被轻轻挑开,露出细白脖颈上泛红之处,指腹下意识贴上。

苏容妘被他温热的指尖弄的身上一颤,直接偏身躲开他的触碰,反手将自己领子重新立回去:“还好。”

此刻有人将准备好的饭菜端了过来,裴涿邂只好不动声色将手收回。

妘娘在这些人眼中毕竟还是沈岭垣的妻,如今沈岭垣刚咽气,他便同妘娘举止亲密,被人看见了,难免会说妘娘的不好,他是男子可以不在乎这些,但他不能不替妘娘着想。

苏容妘哪里有功夫去管他心中在想什么,端起碗开始喝粥,想着快些吃完好去看阿垣。

裴涿邂将她的举动看在眼里,只能用公筷往她面前的盘碟中夹菜:“只喝粥,就不觉得没滋味?”

苏容妘不说话,直到一碗粥见了底,这才用帕子擦了擦唇:“我想见他。”

裴涿邂看着她,能看出她眼中的执着与迫切,他收敛了眸光:“跟我来。”

走到屋外后仔细去看,苏容妘才确定下来,院中真的没有挂白绸,她越是向前走一步,便觉得心越是快跳一下。

她忍不住去想,是不是阿垣被救了回来,否则为何没有发丧?

可这份希冀并没有降临她身上太久,裴涿邂带着她越过了阿垣所住的屋子,直接往院西角走,一直到一间上了锁的房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