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扫过苏容妘的脸,迎着她防备的视线一点点向下,最后落在她怀中抱着的孩子身上。
“这位想必就是世子的幼子罢,依在下看,世子此举也是太过冲动了些,美妾幼子尚在此处,怎得就能舍得不管不顾。”
苏容妘尽力从面前人这番话中寻出有用的只言片语,只可惜根本分辨不出如今形式是如何。
但能确定的是,阿垣如今定是性命无虞,甚至还处于叫他们需忌惮些的程度,否则此刻就不会同她说这么多,还要将她与宣穆带回去。
她稍稍敛眸,不叫面前人看出自己眼中情绪,趁此机会缓和一下被火把晃得有些难以视物的双眼,尽力去看被捆在地上的人。
她一一分辨,当即便能感受得出来,这人数比白日里要少,当然最要紧的是,叶听不在。
她心中大胆去想,是不是如今的情形,也是在计划之中?
苏容妘一般安抚着宣穆,一边缓和下自己的态度,不要太过展露锋芒,免得招惹来更强硬的对待。
“你们要带我去哪,我不过是个弱女子,男人家的事我与幼子怎能知晓。”
她软和的态度让面前人满意,男人笑道:“姨娘不必担心,去了就知晓了。”
转而他背过身去,摆摆手:“来人,将他们请上马车罢。”
这个请字咬的有些中,方才被她踹了的人此刻气势汹汹上前,毫不客气地扯上她的手臂。
舞刀弄枪的人手劲儿都不小,再加之面前这人分明是存心报复,手臂上的疼让苏容妘倒吸一口气。
她难以抵抗地被一把捞了起来,甚至连带着怀中的宣穆,她动身甩了甩却难以挣脱,她冷声道:“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男人却是将她向前一扯,扯得她又是一个踉跄,语气阴恻恻的:“姨娘还是莫要挣扎,此刻耍那些花招都没什么用,叫你走,你赶紧跟着走便是。”
苏容妘到底是被连拉带扯地弄出了府去,府门外却是停着辆马车,而那男人也终于松开了她。
她动了动手臂,只觉得被攥握的手臂此刻肿胀发疼,她也不是什么娇养长大的闺秀,更算不上是多细品嫩肉,可此时她真的觉得手臂疼到抬起都有些吃力。
见到马车她不敢耽搁,直接带着宣穆上了去。
随着车身前行,马车轻轻摇晃起来,宣穆这时候从不合身的厚衣服中抬起头来:“娘亲,他们可有伤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