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容妘听着身侧人轻声安抚,将心一点点放沉下来,稳步跟着一同进了屋中,也想听听看,裴涿邂要说些什么来。

这茅屋她不久前才来过,如今看内里陈设已是全然不同,桌椅接换成裴府常用的,茶盏炭炉亦是不俗。

谭策最后一个入门来,反手将门关上,屋中连主带仆一共五人,他率先一步道:“裴家果真的阔绰,不过是说几句话的功夫,竟也弄出这般大的排场。”

裴涿邂不紧不慢倒了杯茶,先推到苏容妘面前:“这是孙大夫给你准备的药茶,喝了于你身子有益。”

苏容妘看着面前握着杯盏的修长指尖,一时滋味难明,下意识蹙了蹙眉。

被人牵挂是好事,但被裴涿邂一直牵挂着,却让她有些坐立难安。

见她不喝,裴涿邂也不着急,只抬眸扫了一眼抱剑站在门口的谭策:“我毕竟是只身前来,总要防备一下,不过河东裴氏自小见惯了的东西,尔等眼热,也属平常。”

谭策本就是习武之人,寻常也习惯在言语上如何,故而立刻晃了晃手中的剑。

你一言我一语的没什么意思,大不如出去过上两招,他不信一个书生能有什么本事,也就会动动嘴皮子。

沈岭垣低声道:“谭大哥稍安。”

转而,他捏了捏苏容妘的手:“喝了暖暖身子也好,毕竟是裴大人的一片好意。”

裴涿邂眼见着他们之间拉着的手,看着妘娘在听了那瞎子的话后,老实拿起了桌面上的杯盏,将药茶一饮而尽。

为何他来请,她却连看都不愿意看一眼,而那瞎子的话,她却听来照半?

他心中郁气翻涌,故意轻嘲:“妘娘,你现在连喝一杯茶,也得等他准允才敢动手?”

苏容妘蹙了蹙眉,这像什么话,说得好似阿垣薄待她了一般。

她将口中的药茶味往下压一压,似随口般道:“出嫁从夫,外男给的东西,总归是夫君准了才好动手。”

这一声夫君,却是将裴涿邂那压抑着的情绪撕破了一个口子,让其避无可避地涌出,似要将他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