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下这倒坎。

难道老天只愿意让他多活五年吗?难道她这辈子注定与阿垣只有年少时的缘分,终究是无法长相厮守?

她将头埋在阿垣的怀中,就如同年少时那般,将他视作依靠,把他的腰身牢牢环紧。

曾几何时她以为自己会与阿垣永远在一起,永生永世不分开,当初娘亲走时,阿垣将想要轻生的她拉回人世间,与她承诺会永远陪在她身边,可如今承诺还在,人在眼前,却又要倒数着日子一步步推向命定的永别。

她如何能止得住不哭……

她的呜咽声闷闷得,似要将压抑着五年的情绪尽数宣泄,泪水不听话地往外涌,浸湿了沈岭垣胸膛的粗麻衣衫。

也不知过了多久,苏容妘哭得力竭,声音渐弱,却仍旧不愿从他怀中抬起头来。

沈岭垣没催促她,只是轻轻抚着她的脑后:“心里可有舒服些?”

哪里能舒服呢?即便是再怎么宣泄,结局都是改变不得。

她冷静下来些许,想到了昨夜谭策的话,闷闷开口:“你打算怎么安置宣穆?”

未等沈岭垣开口,她便先将自己的猜测与打算说出来:“宣穆还是个孩子,他不应该被牵扯到这些事中,反正我想好了,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是得同你留在一处的,生死都无所谓,只是宣穆”

“你老实告诉我,你不让我对外说宣穆的身份,是不是怕谭大哥他们将宣穆推出来?”

第三百六十六章 有人欺负你吗

此刻谭策还守在门外来回踱步,时不时就要探头往屋子里面张望,只是门关得太过严实,他什么都瞧不到。

叶听带着宣穆坐在门口石凳上,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谭策急得只挠头,回头看着一大一小两个人没半点反应,没忍住踱步到他们面前去:“你们就不担心屋中情况?”

宣穆抬头,与他对视一瞬,而后将视线收回:“不担心。”

叶听与其立场不同,说话自也没什么转弯:“独立于绳索之上行走,难怪事事担心、事事小心。”

她言语之中阴阳怪气的意思谭策听了出来,但想着这丫鬟是从裴府之中出来的,会有这个反应也不奇怪,他一个大郎君,不同一个小侍女计较,转而又去门口踱步。

屋内沈岭垣虽看不见,但却对外面的声音敏锐得很。

他将声音压低了些,却仍旧带着一如既往的温柔,声音似泉水般流淌至怀中人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