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之中,略显呆滞地眨眨眼:“奴婢自是要着一同走的。”
她有些无措地上前:“奴婢帮您收拾罢,您放心,家主只是叫奴婢护着您,没说过什么通风报信的事。”
苏容妘点点头,也不愿去管她这话真假,直接去将宣穆唤起来,随便叫驿站店家拿了些干粮便开始向西赶路。
宣穆坐在马车之中,多少有些紧张,端坐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苏容妘心中也是乱得厉害,是不是就要掀开马车车帘向外看,生怕错过了阿垣派来的人。
转而看到宣穆神色比她还要凝重,没忍住问了他一句:“怎么了?”
宣穆抿了抿唇,认真回看她:“娘亲,我等下见到了爹爹,是不是得好好问一问他,为何将咱们母子丢下五年不来寻咱们?”
苏容妘顿了顿:“时也命也,有些事你大了便懂了,等你见到了他……”
她说话声越来越小,她也不知宣穆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对待阿垣。
“算了,你不必着急与他熟络,先适应适应罢。”
宣穆点点头,他沉浸在即将与父亲相见的紧张愁闷中,苏容妘却是满脑子想得都是阿垣的病。
也不知走了多远,便觉马车停了下来,紧接着叶听的声音传到马车之中:“何人拦路?”
第三百六十四章 应当还有半年光景
马车被人带到了一座茅草屋前。
苏容妘下了车,拉着宣穆一步步跟在谭策身后,而叶听紧跟在她侧后,紧张地环视四周。
待走到了门前,谭策脚步顿住,为她让开距离,面色露出些不忍来:“妹子,你……进去罢。”
苏容妘的心一沉再沉,盯着面前的一扇门,手覆上去时,竟有一瞬胆怯。
她怕里面的情形她接受不得,她怕看到的是气息奄奄的阿垣。
但手比她的脑子更快一步,在她还在胆怯犹豫时,已率先一步帮她做出了选择,直接将门推了开。
门被推开一道缝隙,她身后的光顺着她投到了屋中,随之门一点点推开而将其照亮。
阿垣端坐在正对着的门的床榻上,身上是靛青色的圆领袍,墨发束起不见半分凌乱,那双已无神的散瞳落不到实处。
似感觉到她来了,沈岭垣耳尖动了动,稍稍偏头:“妘娘……”
他轻唤了一声,也紧紧是这一声音,苏容妘便松开了拉着宣穆的手,几步冲到了屋中去,直接扑入了沈岭垣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