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产的事宣穆不知晓,毕竟她连有孕的事宣穆都不知,宣穆在同她畅想着离开京都后的日子,面上一直喜滋滋的笑。
天色一点点黑沉下来,屋中点起烛火来,摇曳着的灯芯将宣穆眼珠衬得格外水灵:“等咱们出去了,带你见一见”
话说到一般,苏容妘有些不知该如何让宣穆称呼阿垣。
毕竟若镇南王府上没出事,阿垣可是该拜称宣穆一声小世孙。
可她想着阿垣曾说过,不要同任何人说宣穆的身份,既然说宣穆的亲生子,那便就一直咬死了这个身份。
“见你爹爹。”
宣穆眨眨眼,都闷闷地低垂下头来:“对不起娘亲,我没同你说过,我见过爹爹了。”
他有些心虚:“就是之前,爹爹被裴姨夫抓回来的时候,关在裴府的小屋子里,我偷偷去见过的。”
苏容妘心上一紧,裴府之中守卫众多,当初阿垣被看顾的时候,亦是有人守着,连她过去想见阿垣一眼都不成,宣穆又是如何看见的?
感受到了她神色不对,宣穆赶忙解释:“我同裴小姑姑说了爹爹的事,还是裴小姑姑带着我过去的,只是那人正好看见裴姨夫派人将爹爹拖了出去,好像还说了一句……让他走的越远越好,再也不要出现。”
其实他好像还听到了些难听话,但大抵是年岁小的缘故,对难听的言语记得都不是很牢靠,这几日过去,他已把那些话忘了个干净。
苏容妘却是能从他描述中多少猜到了些。
看来阿垣离开裴府,并非是主动,也并非是要扔下她,毕竟他孤身一人前来,身子又不灵便,被人拖出府时到底是难以抗争。
此刻她格外清醒阿垣如今并非是一介贫民,他还有些人手,不至于叫他离开裴府后在京都的街道上被人欺凌。
苏容妘缓缓呼出一口气,笑着对宣穆道:“也是可有可惜,你未曾与你爹爹说上话。”
宣穆趴着,头枕在手臂上,那双明亮的双眸带着好奇:“娘亲,我同爹爹生的不想。”
苏容妘心头一紧。
“其实我同娘亲生的也不一样,原来我还以为我生得像爹爹呢。”
苏容妘面色有些僵硬,稍稍向后撤了撤身子,不要叫烛火把自己面上的神色摆得太明显。
“你怎得突然研究起像不像了。”
宣穆眨眨眼:“我前些日子见到了吴兄的娘亲与……爹爹。”
现在在名分上,也却是该称一声爹爹。
他轻咳两声:“吴兄同他娘亲生的就很像,都说儿子像娘,我瞧着吴兄家就是这个道理,甚至说吴兄同他现在这个爹爹也有些相似的。”
虽然这个爹爹,并非是生父,而是小叔叔。
他言语里带着些遗憾:“他们站在一处,谁见了都知晓是一家人,我也想同娘亲像些,这样只要是见过娘亲的人,再见到我,定能一眼就知我是娘亲的孩子。”
苏容妘唇角扯了扯,笑容更是发僵。
“想来是你如今年岁还小,没长开呢,等你像吴学子那般年岁,届时照照铜镜,定然能像我。”
第三百四十八章 吃一杯喜酒
宣穆对娘亲的话向来是深信不疑,对于长相也不过是随口一说,听了几句安抚的话便也没再往深处去想。
苏容妘暗暗松了一口气,想着等宣穆再大一大,多明白些道理,对万事都能有自己的判断,再将他身世告诉他罢,也好让他有自己的选择。
毕竟这种事从她口中说出来,也好过听旁人口中那些添油加醋的解释要好。
她没再继续提阿垣的事,只先等着裴涿邂回来再说。
只是未曾想到,她这一等便是五日。
这几日里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