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自己应的太快惹人怀疑,忙又填了一句:“我只想好好活着,裴涿邂心中有我,但我心中无他,只要你们能放过我,什么都好商量。”
话音刚落,她便听见外面人轻嗤一声,分不清是因她不信她的话,还是在笑她寡恩薄情。
但门还是再次被推了开,这次不再是冷漠地扔进来东西,而是进来一高大男子。
也不知是不是为了藏身于山林之中,他身上穿着碧不碧、褐不褐的束身软甲,以黛色面巾覆面,依稀可见眼角有一道疤痕蔓延至面巾之中,光是立在此处便能让她感到肃杀之气。
苏容妘觉得自己方才还是低估了他,竟还妄想趁他不备将他击晕,此刻只能暗暗将手中捏握的柴火棍松开。
此人很是敏锐,视线扫过她刚空下来的右手,双眸微微眯起:“少耍花招。”
他手中长剑出鞘,剑光将苏容妘的面容照亮一瞬,亦是照亮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惊惧。
她喉咙咽了咽,下意识后退:“我的命还值钱的,不是吗?”
此人冷小一声,手起剑落,便割下了她袖口一节锦袍,本就冻的发僵的身子在此刻感受到一阵凉风从袖口灌入,激得苏容妘打了个冷战。
而后他一把扯过苏容妘的手腕,反手握剑直接划破她的手心。
她闷哼一声,痛意一点点蔓延上冻的有些发僵的手。
那人将剑收入剑鞘:“无笔墨纸砚,便用血书代替罢。”
苏容妘瞳孔发颤,耳边传来他一字一句吐出的生冷字眼:“写好,我去递给裴涿邂,过了今夜子时他若还未曾放了我主子”
他用剑鞘抬起苏容妘的下颚:“你……还有你腹中孩子,一起去死罢。”
第三百二十章 涿邂吾夫
手心的伤口血在往外涌,苏容妘的头一阵阵眩晕,最后只能闭上眼将视线转到一旁。
立在她面前的男人以为她不愿写,故而将剑鞘拿在手中,一点点将剑拔出,与剑刃出鞘声一同传入耳中的,还有男人透着阴狠嗓的嗓音:“若是不愿,你死了也好,免得留在世间受苦。”
苏容妘眼皮直跳:“你还不容许我想想了?”
“这有什么可想。”
苏容妘脑筋疼的很,随口道:“你怕是还没成过亲、有家罢?自然不知其中门道。”
男人手中长剑已然出鞘:“呵,耍弄这些手段!”
苏容妘仰头看过去,便见那长剑直指自己的鼻尖,她被吓的下意识后缩:“你敢对我动手?你在这杀了我,可有想过如何对苏容婵交代!”
男人却好似想明白什么一般,视线在她胸口与脖颈游走,挑选落剑之处:“若你这信写不好,主子定是要受你连累,既如此,我便早些送你归西,为主子偿命。”
他挑选好了位置,手上蓄力,剑尖直奔着她的心口,苏容妘眉心猛跳:“等等,我未曾说过不好好写,只是……只是不知该从何落笔。”
她咬咬牙:“此刻我也不知究竟是什么时辰,现在写的血书,都不知何时能到裴涿邂手中,你让他子时之前,岂不是太过为难人!”
男人手中的剑停了下来,双眸微微眯起:“如你所说,裴涿邂已知晓你不在,连夜赶来,如今已在成佛寺顶。”
苏容妘瞳眸怔缩,裴涿邂他……竟这般快就得了消息?
她说她与裴涿邂日日通书信报平安,本就是胡说八道,她还以为是诓住了他,没想到是因裴涿邂真的过了来。
苏容妘呼吸急促了几分,脑中的猜想逐步成型。
裴涿邂来此,是为了她的?那方才这人说裴家的人来寻过她,是不是也是听得裴涿邂的命令?
不得不承认,在听到这个消息后,苏容妘心中那点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