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县,死伤百姓数以千记,将这些叛军的民心直接打散,趁此机会,皇帝登了高位,领着所有人投奔了当时的岁王,亦是现在的镇南王。

后来皇帝为了得位名正言顺,改名换姓为李晖,晖者,晨曦破晓,天地共许的新帝。

而这封信中写道,当年这事是皇帝为了权力故意教唆如此,人证物证具在,望他为百姓计。

裴涿邂眸色渐深,拿过旁侧的烛台将信烧了个干净。

为百姓计?策反竟是策到他头上来。

裴涿邂冷笑一声,一时间也忍不住自叹自己这名声,当初前朝倾覆,是自己带着前朝旧臣臣服新帝,怕是自己在有心人眼中,便是一颗墙头草罢。

是指望着他似多年前那般,再次投诚下去?

马车外随侍的声音传了进来:“家主,可要回府?”

“去刑部。”顿了顿,裴涿邂的又填了一句,“叫人看顾着夫人些,又什么事立刻来回禀。”

随侍应了一声,扬起马鞭又在马身上抽了一下,调转马车,直接向刑部而去。

彼时苏容妘不过才醒来,将后半夜没睡好的觉重新给补了回来。

屋中门窗都未曾关严,许是怕困着她,会让她害喜严重。

叶听察觉到屋中的动静,进来服侍她穿衣洗漱,苏容妘趁着此时开口:“他还要关着我?”

叶听沉默一瞬:“家主未曾有旁的吩咐。”

苏容妘抬手抚上自己的小腹,状似一叹:“此前邻居家姐姐有孕时,家中所有人都看重的很,巴不得掏光了家底都要尽可能给她吃好的,更是一点活儿计都不让她做,结果到要生的时候孩子太大,可是吃了不少苦头。”

她轻声呢喃:“也不知我这孩子,会不会步她的后尘。”

这话进了叶听耳朵里,叫她心突突的跳。

都是女子,这种事互相之间也都多少听说了些,她抿了抿唇,在为其梳好发髻后,下定了决定:“今日家主去上朝了,方才有小厮回来传话,应当是忙的很,一时半刻回不来,要不……夫人在院子里随意逛逛?”

苏容妘知晓她一个丫鬟,也不能违逆了主子,没再过多为难,顺着点了点头:“多谢你。”

许是因为屋中通了风的缘故,她早饭多吃了些,闲着没事便起身在院子里走一走。

她手扶着要,让旁人阻拦她什么之前,都想一想她腹中还有一个孩子。

这间正院她已经住着有一段时日,如今带着要离开的心思去看,才发觉这院子太容易被看守监视。

四方院墙都不高,屋顶亦有暗卫可藏身之处,除却各个门上都有丫鬟守着外,她突然察觉,之前她常走的那条小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被摆上了花盆。

她下意识靠近几步,叶听却在这时候搀扶上她的小臂:“夫人,还是在这院中罢,别走远了。”

苏容妘眉心一跳,叶听怎得知晓这有条小路的?

她慢慢调转脚步向回走,口中却故意道:“不走不走,如今这天气,我从前住的那矮房怕是住不得人了,否则屋外刮大风,屋内是不是得刮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