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裴涿邂的寝衣被她洇湿了一块,这种眩晕感才消失,苏容妘给自己下了诊断,应当是纵欲过度的缘故。

但她紧接着便陷入了裴涿邂温暖的怀中,也才终于被他带着步入正题。

那些隐秘的、不能被宣之于口的渴求,被他一一满足,甚至加倍给了她。

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今夜竟更加敏感起来,到后面虽是累,但已经没有了之前几次的厌烦与虚空,她控制不住自厌弃般的想,这便是那些男子口中所谓的调与教吗?

苏容妘觉得有些难过,也不知是不是见到了云晓,将她所有的打算与计划都推翻的缘故,她竟是有些陷入这种颓丧里。

一直到后面裴涿邂还要勾缠着她时,她觉得喉咙发疼,鼻尖反酸,本就不清晰的视线被薄泪遮掩,她的声音染上了淡淡的哽咽:“不要了,我不想要了。”

裴涿邂身子僵住了,他从未见过苏容妘如此。

饶是他以前最为动情时,她也只是倔强地阻止他,即便是所有的阻止都白费,她也从未用这样的语气同自己说话。

怀中的人抵在自己的胸膛上,其实并没有用力来推他,仍旧是软绵绵的,但却叫他莫名感受到了怀中人的委屈。

他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因为妘娘的泪似是从眼角滑落到他撑在她面颊边的手上。

裴涿邂确实是慌了,心中所有的思绪被她如今的委屈与脆弱打乱,他直接俯下身来将人抱住,原本想继续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你……别哭,听你的就是。”

苏容妘觉得有些丢人,她并不是个爱哭的性子,亦觉得哭是人最软弱可欺的时候,理应躲起来不被人瞧见,否则岂不是将自己最脆弱时暴露人前?

她并不愿意在裴涿邂面前暴露自己最弱势的时候,即便是她如今套着嫡妹的壳子。

她将头转了过去,随手将泪水擦去:“我没哭。”

裴涿邂:“你的眼泪水都落到我手上了。”

苏容妘立即道:“你误会了,那是口水。”

裴涿邂唇角扯了扯,沉默一瞬,而后将人揽的更紧了些:“嗯,是我误会了。”

苏容妘侧躺了过去,只用后背对着他。

许是因为自己这不受控制的情绪而心烦,亦或者觉得有些丢人而气恼,她的手向身后猛地一拂:“既说了听我的,你就莫要再戳着我了!”

裴涿邂没有防备,她这一巴掌挥的也结实,幸而是被打在了腰腹上。

他面色一沉,亦是觉得她今日反常,将人楼的更紧了些:“你怎么了?”

他不由去想,她是因为不甘心与他回府,还是因为想到了什么人?

裴涿邂深吸了一口气,脑中倒是浮现昨日夜里薛夷渊离开时与她那般依依不舍的模样。

他克制住想要强迫占有她、叫她脑中再没心思想旁人的冲动,忍着脾气道:“你性子向来温柔,今日怎得发了这般大的脾气。”

性子温柔的是苏容婵,他这般说,也是在故意提醒她。

可苏容妘却是没心思理会他,只蜷缩着躺着,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很累,不想动。

她不想再继续在深夜之中吹一路的冷风回到矮房去,也不想再经历这种有了离开希望有被扑灭的感觉。

她想就正大光明在屋中睡一宿,第二日干脆被裴涿邂发现算了。

他不是对她有些意思吗?那干脆叫他误以为是自己假冒嫡妹的身份爬了床,然后随意给她一个妾室的身份,将她养在裴府里面再也不去理会,任由她自生自灭就是。

反正她老实生孩子,嫡妹说不准也打算恩赏一般让她为妾,倒不如反其道而行,就这般留在裴府里,既不会被什么杀手夺了命,也能叫宣穆继续读书,还能恶心嫡妹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