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1 / 4)

廖娘子本能的回了一句:“世事从权,委屈你们家娘子了。”

燕绥道:“娘子也说世事从权,到时还请来喝杯喜酒。”

廖娘子看着眼前这位从山寨儿媳变成山寨亲家的前行首肝疼,客套话都说不出来。回过神来一想,又暗骂自己发癫。她去客套个什么啊?她算谢威什么人?血海深仇的舅母?真是越老越糊涂!

等待的过程总是磨人,比等待更磨人的是一拨一拨的公务员前来问话。谢如恒死前那样疯狂,喊的声音又不小。不管哪个管事的部门都要来问一声。直把廖云母子两折磨的疲惫不堪。她们既不能说廖嫲嫲的坏话,那是不孝;也不能装作万事不知,那是没谁信的假话。二十几人的死亡已算大案,又牵扯到几年前谢家的财产争夺案,京兆府尹这一届的考评彻底歇菜,心情可想而知。谢威两口子还算好,榆木疙瘩都知道这两人是受害者。谋财夺命的廖家当然更可恨。火力几乎全冲那边去了,恨的廖娘子只想把那贱人摇醒来再掐死一回。

好容易当完散财童子,廖娘子还没喝口水。一阵哭喊就传入门来:“蔡氏你个毒妇!你连死人都不放过!天打雷劈!”

周幸往外一看,廖三郎跟着一个银发老妪冲了进来。那老妪泼辣无比,冲进来就伸爪子往廖娘子脸上挠。周幸眼疾手快的一扯,堪堪避过。廖娘子忙投了个感激的眼神。

“你敢丢她去乱葬岗,就把我也丢去好了!我的娘家人你也敢作践?当我休不了你不成?”

“以妾休妻?”廖娘子道:“娘娘你莫不是老糊涂了?大宋还没这条法令。”

“你!!”廖嫲嫲一看廖娘子身边戳着俩儿子一孙子外带一孙女,知道讨不着好。坐在地上一拍大腿就嚎起来:“我苦命的儿啊!娶了个这样恶毒的妇人!她不孝啊!你才死了她就敢不孝啊!我苦命的儿啊,把我也带走吧!”

男人死了一般而言是天塌了,但有了孙子的情况下,男人死了做事反而少了许多制肘。廖娘子如今也算是一家独大,忍了多年不想再忍,淡淡的吩咐幼子:“你嫲嫲受了刺激,你且带她回去休养吧?

☆、纠结

谢威到底年轻,夜里就醒转过来。痛,是肯定的。但比起心中的痛,身体上的感觉已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谢家走到今天的悲剧结局,第一责任人就在于他。如果他不是那么无能,守的住祖业,如恒依然是谢家的小娘子,只待日后欢喜嫁人。如果他这个人从来没有存在过,那么作为独生女的如恒招赘是那样理所当然,廖五又何必步步紧逼?不过就是因为宗法上他才是继承人,而廖五心虚。

烛光摇曳,映着周幸忽明忽暗的脸,谢威却一句话也不想说。

周幸也在沉默,这样的事,怎么劝呢?“节哀顺变”四个轻飘飘的字,她说不出口。只能陪他一起发呆。骨折虽然没有生命危险,却也不是小问题,大夫还是建议暂时不宜挪动。这两人结婚证都扯了,廖云家的管事也就没安排多一间客房,直接把他们俩扔一间屋里。燕绥对着廖家人怎么样都别扭,再说好又多还要人坐镇,早回去了。临走前还一直拉着周幸的手咬牙切齿的道:真狗血!太狗血了!这种泼天的狗血事都能让你赶上,行!没对不起“穿越”二字!

燕绥是心里不爽,很不爽!周幸不是亲生的,那也处了这么多年,还是老乡,处的还不坏。自己又没个孩子,周幸也乖。看着个这样的晚辈哪能一点不疼呢?好容易苦尽甘来,房子也买了,店也开了,虽然没有赚大钱,应对日常却也足够了。结婚提上日程,新房也布置完毕,嫁衣也拾掇清爽,眼看着好日子就在跟前,就等着谢威过两日过来欢欢喜喜的过日子了。结果这么大一盆狗血直接连盆一起砸在头上!简直是我勒个去!

现在倒好,周幸不能撒手不管,不然显的她自私任性半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