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1 / 3)

“我是晚间睡觉拿来捂脚的……呃,姐姐别嫌弃。”

阿南囧了一下:“外头虽冷,车里却可以放火炉,不至于使那个。”

周幸暗自懊恼,这说话不经大脑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又乱放好心得罪人了吧!笨蛋!

阿南知她一贯没什么心机,想到一出是一出,早懒得计较,只嘱咐道:“你快去好好梳洗一番,大过年的你给我弄一身光鲜衣裳换上,别灰不拉几的,我们是出去做客呢!”

周幸笑笑:“姐姐放心,我前日自己做了个斗篷,可好看了!”

阿南不信:“拿出来我瞧瞧。”

周幸便从柜子里翻出一条灰色斗篷来展开在桌上,阿南抬头一看,只见青灰色的面料,由下至上绣了白色的树叶,最底下最密,越往上越稀疏,用黑线钩边压色,颜色虽素,却有一番风味。便点头道:“也罢了,只是颜色灰些。”

“太鲜亮的颜色都不让我们使,大节下我怕官宦人家规矩多的紧。”

“说不让使你还真不使了?”阿南嗤之以鼻:“官家那规定,也就治的住穷人家,有钱人家谁不愿穿的好看?时间长了连官家都不理会,你理它作甚。”

周幸只低头打扮,不再说话,她是万年灰色系,好歹过年,换了条鹅黄色的腰带对付过去。看的阿南直翻白眼:“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克扣你!”

周幸暗道:我又不是真傻的无药可医,女使就是为了衬托主人风情万总的存在,打扮的那么漂亮干屁!细究起来,众人背地里都道她五官比阿南还强些,那就更不能穿的过鲜亮了。再说今天这么冷,要漂亮就不能要温度。看阿南这个身体状况,她十分怀疑女伎们不容易生育,没准就是经期的时候被冻的!当然这对女伎们是个福音,反正怀上了也要打掉,现在这样除了行经的时候痛了些,也没什么不好。

阿南穿戴完毕,问道:“你收拾好了没?我们趁早去吧,昨晚就开始下雪,直到现在还没停,路上还不定怎样呢!可别迟到惹恼了那人,大年下白挨一顿就不好了。”

周幸郁闷的说:“怪道世人都说武将粗俗!”以前看历史书,也曾痛骂过宋朝崇文抑武,搞的边塞无人。可真身处这个时代,就会发现文人真是可爱透了!最多酸你一酸,刺你两句,被抽这种可能性为零!极个别蛮横霸道的小衙内,还要受到舆论的约束。哪像武将家的,就算是捐钱买来的闲职,也死猪不怕开水烫了!上一回阿南就因说错一句话,被当众甩了一巴掌,所以周幸很不喜欢闻衙内这货。

阿南也不喜欢啊,谁喜欢暴力分子?就算有钱也不干,她又不是穷死的主。只不过他们是官伎,为官员服务乃天职,就算混成了行首都别指望能摆什么谱。官员相招,没有趟在床上起不来,你爬也得给人爬过去。每每遇到这种不讲理的官员,做官伎的只好打落牙齿肚里吞,忍了!

初二日的街头十分寂静,马车摇摇晃晃的走在路上,刺骨的寒风从缝隙里挤了进来。周幸不由想起那年她被家里人卖出来的情景,冬天真是个讨厌的季节!大雪天路况堪忧,这不长的路程走的尤其的慢。周幸一面庆幸自己穿的够厚实,一面不停的加炭,终于在酉时整赶到了闻家,连赶车的都松了口气。

走到侧门投上名刺,闻家下人出来接了两位进去。周幸回头对车夫说:“阿叔,车里头有酒有火盆,还有一些干粮。你索性在车里歇着,这赶回去又赶过来,还要更累些。”

车夫道:“去吧,我在教坊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有消遣。”

阿南便带着周幸跟引路人进了厅里头,才发现来的伎人不止她们,只是其余人都是右教坊人,平日并不在一处,彼此也不过点头之交。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便各就各位准备表演。

大年初二,闻家自然没有外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