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在来这里之前,都在乡下过活。”
“那今晚你请客吧,我没带钱。”
“想得美!”周幸道:“除了柳郎,还没几个能让我们倒贴的呢,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掉钱眼里了,俗!”
“俗就俗呗!”周幸在教坊历练的口角伶俐了许多,但就算如此,她也不是擅长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主。话到此处,不知说什么,两人直接冷场。
谢威无聊啊,没话找话:“过年你打算怎么过呢?”
“吃酒,看烟火。”
“不能回家呀?”
“你家的女使能回家过年!?”
谢威摸摸鼻子:“好像不能,那我过年来看你哈。”
“过年这里不好玩。”
“家里也不好玩,没完没了的拜年。”
“你不用上学?”
“谁过年上学?”
“同学啊先生啊,过年都要去探望不是?”
谢威干笑:“请了先生在家里呢。”
看到谢威的表情,周幸就猜到了,一定是报名没报上。难得苦口婆心的说了一句:“你也好歹学点东西。”
谢威立刻炸毛:“要你管!”
“……”周幸决定不自虐,反正这个客户基本等于飞了,也犯不着怎么讨好,便道:“那你慢慢看,我先走了。”
“别啊!”谢威咕噜:“真小气,一句半句都说不得。又泼辣,日后怎么嫁的出去!”
“要你管!”周幸很不客气的反击。
“好吧好吧,我不管。”谢威拍拍旁边的凳子道:“一起说说话,我在家关的闷死了,近来可有什么新闻?”
周幸只得坐下:“能有什么?无非就是朝堂吵吵,再有柳郎又做了几首新词,不过都没有我抄给你的那首好。”
“嘿!那个多谢!我妹子爱的跟什么似的。还有么?”
周幸摇头:“早没了,我们也不好贸贸然去求。你要想要,托个人,拿了润格,恭恭敬敬的请一张便是。柳郎又不小气。”
“那你去帮我说一下呗,我正不知年下送爹爹什么好呢。”
周幸似笑非笑:“柳郎的墨宝少说也二三百银子一副,你有这么多私房?”
“……”
“依我说,你仔细抄一本什么书都尽够了。你又没成亲,谁计较这个。”
“不好,今年抄了明年更躲不得懒。”
周幸叹气,不知多少人想读书而不得,这位却有机会打死不读书,真是造化弄人。
两人本就没有什么共同兴趣,聊过一阵再次冷场。谢威无趣认真看表演去了,周幸也就不耗着,如今晚间不得早睡,她去练琵琶也是好的。两人随意道别便散了。
几场雪后,年味越发浓郁。腊月初二,周幸估计她妈会过来,但怎么也想不到妈后面不是跟着自家弟弟,而是跟着俩极品她嫲嫲和她大伯母,顿时头都大了。教坊是只得周娘子一个人进来的,周幸听说来了俩豺狼,便在周娘子身上各种藏点心,太坑爹了,光明正大给弟弟打牙祭这种事想都别想!
略拾掇一番,母女俩急急赶出门外。大雪纷飞之下,大伯母冻的有些发抖。嫲嫲倒还好,棉衣也不是白给的,反衬的大伯母越发可怜。一个照面下来,大伯母被吓了一跳,怔怔的看着周幸问:“这是大侄女?”
周幸福了一福:“嫲嫲安,大伯母安。”
呃,标准礼仪什么的,乡下人适应不了,瞬间老太太跟大伯母就尴尬了。周幸不想炫富,也不想示弱。换上了燕绥给买的衣裳,带了一对小小的金耳钉并谢父给的银镯,又攒了一套色泽鲜艳的绢花,猛一看比地主家的娘子都体面几分。周嫲嫲更是盯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