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侠冢,几人自是要先做些准备,至少要备好长绳,以应对肉井下碰到突发状况。
趁着杨无间回房,沈青石一边清点火折子一边说道:“有人想将侠冢和白虹楼联系在一起,尸体凭空出现在楼里,加上你的邪病,你爹有很多说不清楚的事情。”
周槐对此早有同感,拧着眉头:“难道是想把脏事栽到我爹头上来?说我爹谋害那些江湖侠士?”
沈青石不动声色地听着杨无间那边的动静,又道:“一旦消息传出去,难不保会有人来找你爹麻烦,比如说,会借口有尸体在楼里要搜楼,你爹在楼里有什么会让人觊觎的东西吗?”
“楼里?”
经过昨晚的守夜,周槐现在早已没了对沈青石的戒心,下意识就答道:“我爹除了钱,还有什么值得被惦记的?还是说,是那些我爹藏起来的宝贝?”
“宝贝?”
“是啊,我爹做生意,得来的也不都是银票,总归会有些收藏。我听说,我爹和不少江湖人的交情都是通过宝贝换来的,比如,他会拿他私藏的矿石药材做见面礼,和无量庄还有药王山谈生意。”
周槐想了想,又道:“不过,说是这么说,我也没见过,就只知道除了七杀外,十四楼中武曲机关最多,要是没有我爹的首肯,外人跑去那儿大概必死无疑……我小时候一直好奇,我爹的宝贝是不是都存在那儿。”
而他话音刚落,杨无间便推门进来,说是姑娘家准备的东西要多些,其实也就是回房吃了一颗补血的丹药。
他想,肉井那种地方,万一真要用上长生心经,他也不得不用了。
杨无间笑道:“怎么样,准备好了没有大少爷,那地方可是你邪病的源头,确定要跟我们一起去?”
周槐心里是有点犯怵,但是,沈青石身上有伤都不露怯,他在这时候打退堂鼓实在是说不过去。
于是,周槐心一横,拿起桌上的长绳火折子便站起来:“去就去,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要是再不去看看,明天我房里该直接多出人头了。”
几人说着便已出了天机楼,而直到三人走远,下人模样的慎辛方才走进周槐房里,放出信蜂后,虫子在桌上拼出了两个字。
武曲。
“你先前来过几次侠冢啊,大少爷?”
走在竹林里,见周槐轻车熟路,杨无间不禁好奇。
按理说,周大少爷从小到大都过得一帆风顺,要钱有钱,要脸有脸,但偏偏就栽在这个邪病上,难免会有不甘心。
周槐想了想:“大概有上百次吧,只是,我一般只是在洞口转一转,没有下去过,要知道,我爹就我一个儿子,我就算要找死,也得跟我爹说一声。”
几人没有骑马,路上自是耽搁了一些时间,等他们到了侠冢已是正午,明明该是日头高照的时候,但因为竹海幽僻,出现在三人面前的,依然是一口让人望之生畏,透着阴森的幽深矿井。
“这里根本不像是矿区,那些北襄人究竟是如何想到要在这里采矿的。”
不同于白铅镇旁的肉井,侠冢藏在竹海深处,更像是一处天然洞窟,四下还开着一些白色的啸哨花。
而杨无间走到洞口,依稀能看到当年被火药炸过的痕迹。
周槐道:“北襄年间,这整片竹林都是不能进人的,我曾经查过很多古籍,但都查不到北襄皇帝究竟在肉井里挖到了什么。有传言说,入了肉井的人都会死,只有北襄的皇帝才能出来,还有传言说,当年北漠攻打赤金时,北襄太祖皇帝正是靠着在肉井里学来的秘法,才让那些北漠的铁骑永远不死不灭……”
竹林中本就罕有人迹,侠冢附近更是不祥,三人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别说是人声,就连鸟叫都没有。
沈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