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洞?”
“是啊,离我们这里大概十里地,有一个很深的洞,本来那地方是不能去的,说是走到深的地方就会迷路,回不来了,但这几年,白犬生我们的气,不肯再住在村子里,所以,我们就只能去那里见白犬了。”
小丫头寥寥几句,周槐眼睛都听直了。
他和杨无间对视一眼,奇道:“你们这儿的人都见过白犬啊?”
小丫头连连点头:“是啊,我小时候见过一次,头发白白的,脸也白白的,眼睛像是琉璃一样,就住在离我们这儿不远的地方。”
杨无间越听越不对劲:“那后来呢,生气是怎么回事?”
小丫头瘪瘪嘴:“就是生气啦,所以才让野兽把整村的人都吃掉了,我爹说,是村子里的人问他要的太多,所以白犬才生气,脱去凡胎肉体,回到那个洞里去了。”
“要什么要的太多?”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以前见白犬一趟很不容易,我去见他那回,足足等了有小半年呢。我爹说,白犬是神仙,不能一直盯着他看,也不能和他说太多话,否则就是不敬。”
“不敬……”
“所以我猜,后头那些人被野兽吃掉,一定是跟他说了太多话了吧?白犬不想跟我们说话,所以就回到大洞里了呗。”
和小丫头聊完后不久,沈青石也回来了。
自从吃下了洗血丹,有时她的心情也会写在脸上,也因此,杨无间一眼就看出,沈青石这一趟恐怕是不大痛快。
“不顺利?”
杨无间推给她早就准备好的冷茶,又将几块糕点放在她面前。
沈青石的脸色这才好转了些,冷冷道:“白铅镇的知县那儿问不出什么东西,因为他也觉得,那一村的人都是遭了天谴。”
沈青石过去在昭明狱拷问过无数人,她看得出,知县卢海没有撒谎。
像是这样没骨气的人,三根手指卡在她的剑下,不出半柱香的时间,便是要他招认自己的亲爹有罪,他也能全盘画押。
沈青石过去就不喜欢这样的人,原因是太容易,每次碰上,她都用不上曹昭教他的那些穿琵琶骨剥人皮的法子。
而现在沈青石发觉自己还是不喜欢这样的人,对着一面狴犴令牌便能吓得尿裤子,实在是令人不快。
沈青石喝了一口凉茶,发觉杨无间还在她的茶里加了糖,她愣了一下,便听人笑道:“我知道你其实很喜欢菘蓝的茶。”
闻言,沈青石没有搭话,只道:“白铅镇的知县卢海拜过白犬,准确的说,是见过白犬。”
“就是那个,头发也白脸也白,眼睛像琉璃一样的人?”
周槐迫不及待地问:“知县也是这么说的?”
沈青石意识到他们也问到些东西:“白铅镇上许多人都见过白犬?”
杨无间点头:“连客栈掌柜都见过,看来,应当不是什么可怕的东西。”
沈青石道:“卢海称,白狗村的白犬外貌极似少年,通体雪白,白面白发,连眼睛都是透明无色,终日不能见光。”
周槐一愣:“是个人?”
沈青石道:“是像是个人,白犬平日里就住在我们今日去的那间祠堂,本来,是从不见生人的,但二十年前,上一代的白犬归天之际曾交代白狗村,白犬并非凡物,生来不知善恶,须让他多亲近于人,这样才能避免祸患。”
“等等,还有上一代的白犬?白犬还能死?”
周槐越听脑子越懵。
要知道,书上的神仙都是长生不老,他还从未听过有会老死的神仙。
再说,如果神仙都会老死,那凡人为什么还会信他们?
沈青石道:“卢海称,白犬其实是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