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有人定期清扫,难不成有密室?”
沈青石这回吸取了阴宅的教训,一块一块敲击地上的石板,只可惜,转了一圈,都未发现有地窖的痕迹。
而菘蓝摇头:“不需要地下,这间屋子足够大了。白犬背后没有神像,意味着这里只供一位神明,之前的弟子说过,村中有一处绝对禁止他们进出的地方,无论昼夜都有人在门口把守,我想,应该就是这里了。”
他走到角落里蹲下,用手去摸,青砖地上还留有凹痕,似是曾有书案床榻之类的东西放在上头,又道:“白狗村人不仅仅是拜神,又或者说,白犬,对他们来说并不只是神龛上的神像,更像是一个活物,而这里,就是白犬的住所。”
“住所?菘蓝长老,你不会是说,真有个犬头人身的家伙住在这里吧?”
周槐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毕竟,那塑像看着就足够阴森恐怖了,如果再换成是个会动的,住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屋子里……
他不敢想下去,下意识望向沈青石和杨无间,想要从他们脸上看到反驳的意思。
然而,他却只看到两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杨无间道:“连当地官府都帮着一起给白犬‘上贡’,无论他们拜的是什么,应当都很灵,我想,不会说话又不会动的神仙可不会灵验到让人把二十九个人葬在院子里。”
他望向沈青石,后者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们去白铅镇客栈等我。”
她说:“官府那边,我来想办法。”
第40章 白狗七
沈青石素来雷厉风行。
说要想办法,结果回到白铅镇人就不见了。
杨无间心知肚明又到了狴犴令牌出场的时候,笑道:“我看我们就安心等着吧,沈小哥深藏不露,说不好,真比大少爷你还有来头。”
他这话自然是说给菘蓝听的,但似乎从白狗村回来,菘蓝就一直在走神,并未听到他说了什么。
“怎么了菘蓝长老?”
杨无间笑笑:“总不能是因为沈小哥走了,不想和我们俩待在一处吧?”
菘蓝回过神:“杨姑娘,你又说笑了,我只是一直在想,方才我们去的那处祠堂,真的适合给人住吗?”
“不是菘蓝长老你说的吗?他们拜的是一个活物。”
“话是这样说,但那祠堂连扇窗都没有,就算是普通人住在里头也会感到气闷吧。”
菘蓝若有所思地望向街道两旁的普通民居,就算是黄泥砌的屋子,也会有可以通风,可以让阳光照进屋子里的气窗。
相比之下,那间冷冰冰的,用青砖砌起的深宅大院,怎么看都更像一间监牢。
菘蓝轻声道:“之前周公子也有这个疑问,白犬明明是北漠人的信仰,为何却会变成白狗村的神明?上一次在无量剑庄时,我说我是在书中读到石蝉的,之后我回到药王山又找到了那本古籍,现在想来,其实那本书里也有提到白犬。”
“提到了什么?”
周槐不禁好奇。
菘蓝道:“书中说,赤金末年,天生异象,陨星无数,不久即天下大旱,虫灾四起,神火焚尽八荒,石蝉便在此时现世,北漠人认为,蝉深埋地下,本就是地下天的神使,而神使现世,意味天罚将至。”
“可这和白犬又有何干系?”
“白犬就是地下天的另一位神使,白犬生在地上,石蝉藏于地下,互为天地之照映,按理说,如果白狗村信仰的真的是北漠人的白犬,那他们绝不该让它寄居在那一间小小的祠堂里,这怎么想都不是敬神,而是渎神。”
之后,菘蓝说要在镇上看看药材便独自走了,只留下杨无间和周槐二人回客栈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