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收好行囊离开了客栈,苦笑道:“回去我定要和掌门说,最近多安排人下山义诊。”
因为担心菘蓝又给人半道截胡,几人赶紧上马,一直到出了镇子,菘蓝回头见没人追出来,这才松了口气:“到这儿应该就好了。”
周槐不由震惊:“我从小到大来过这么多趟药王山,还是第一次知晓,十一药堂竟这般抢手……”
杨无间好笑:“那是大少爷你,人家一看你有白虹楼的令牌,药王山自然是随便上,但这些乡亲百姓可不一样,没听那个掌柜的说吗?毁了容的来,十几趟都看不上。”
几人在镇外停下来暂作休整。
在茶摊上讨茶水时,菘蓝给沈青石递了一颗参丹:“沈少侠身子刚好,精神有些不济是正常的,参丹会让头脑清醒些。”
“多谢……”
沈青石犹豫了一下,却还是将参丹吃了,杨无间见状笑道:“看来我们这次带着菘蓝长老确实捡了大便宜,十一药堂的参丹恐怕也不是随便就能吃上的吧?”
“杨姑娘说笑了,十一药堂的参丹也就比寻常大夫开的要多上两味药材罢了。”
菘蓝说着,自己也吃了一颗,随即又给杨无间和周槐都倒了一颗。
他叹了口气:“十一药堂在山下的名头虽然响亮,但却着实是个苦差,这参丹最初做出来都给药堂自己人吃了,毕竟,实在太过辛苦,甚至有不少弟子苦修数年进了十一药堂,坐上长老之位,不出半年就因为太累,决意下山了。”
说着,他从怀中拿出了告假书,可见这一回批了条子下山采药十分不易。
倒确实是提神醒脑。
此时,杨无间吃下药丸,入口颇为苦涩,让人精神为之一振,该是没什么问题。
但不知为何,他却始终觉得菘蓝这人有古怪。
他对沈青石,是不是有些太好了?
到了晚饭时,就连周槐都发现了不对。
他们在附近小溪里捉了几尾鱼,一人分了两条,而出来这么久,周槐和杨无间都已知道,沈青石并不吃热食,也因此,给沈青石的烤鱼便就这样插在一旁,直到放冷了才给他。
本来,事情应该是这样的,直到……菘蓝从口袋里掏出了一袋药粉。
“沈少侠,我知你吃不了热食,恰好,身上带着丁香,本是做益气丸用的,给你撒一点,这样鱼放凉了也不会腥气。”
菘蓝给烤鱼上撒料时,沈青石实在不知如何应对,犹豫许久,最终还是只说出“多谢”二字。
而坐在对面的周槐视线在二人之间来回游移,却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
“说真的,杨姑娘,你有没有觉得……”
吃完鱼,周槐与杨无间去附近拾木柴生火,纠结了半天,大少爷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菘蓝长老,他是不是有那个……”
“断袖之癖?”
杨无间翻了个白眼,立刻就知道他要说什么。
但凡不是瞎子,谁都能看出菘蓝对沈青石百般照顾,只是,不同于周槐,菘蓝却是对沈青石知根知底。
杨无间也正是因此才疑心菘蓝用心不纯。
毕竟,寻常人看到沈青石那副油盐不进的鬼样子,怎么可能会对她一见倾心?
就更不用说,沈青石情况特殊,说是女儿身也着实勉强。
他这边还在满腹疑心,殊不知身旁的周槐听了他的话,却是结结实实松了口气。
他原先一直当沈青石对杨无间有意,但这一路,菘蓝对沈青石又是凉茶又是参丹,沈青石看着也不反感,说不好,也好这口。
忽然间,周槐好似恍然大悟,感慨道:“我就说,沈小哥扮相如此清秀,有时我看他那副病怏怏的样子都不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