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无间道:“也难怪那四人家中始终不知道他们在外做些什么,位置如此隐秘,又在城外,寻常人根本不会来这里。”
三人一直走到深处,终于,看到地上散落着几床破被,似是不久前还有人住在这里。
沈青石道:“所谓的无舌鬼一早就知道宅子下还有一层……果真,和帐笼戏有关系。”
而杨无间这时想起自己不翼而飞的烧鸡,心不由沉了下去。
三人走到最里面的房间,发现此处不但有通风口,甚至还有挖出的排水口,而墙壁上则有一些明显像是镣铐的铁环,四周溅了不少黑色污渍,光是看便足以让人后脊背生寒。
周槐打了个哆嗦:“这地方怎么跟地牢似的,说起来,我爹以前好像也造过一个类似的……”
“大少爷,都看到笼子了,你总不至于还以为这地方是用来养鸡养鸭的吧?”
杨无间用手抚过屋子正中的石案,四角钉着四只铁环,不难看出,是用来锁住手脚的,而单看石板颜色便知,此处早已被鲜血浸透,以至于时隔十年,凑近去闻,还能闻到一股强烈的腥气。
他皱起眉:“他们究竟在这儿做什么?按照那天那个店家说的,北漠人的帐笼戏虽也残忍不祥,但只需要吃下一些药就行了,怎么会有这么多血。”
“你们过来。”
这时,走到一旁查看的沈青石忽然喊了一声,周槐下意识要跟去,又被杨无间一把拉住:“等我看完再过去,我现在已经怕了你了,大少爷。”
杨无间心知肚明,有这么多的血污,意味着此处一定死过许多人,但他们至今还没找到一具骨架,这很不合常理。
而果不其然,当他走到沈青石身旁,火光一照,便见在地窖的最深处,凌乱堆积着无数白骨,乍一看也不止是人骨,还有许多都是野兽的骨头。
“怎么样?”
周槐战战兢兢地发问,杨无间还在思考该如何回答,沈青石却已经直接抽出剑来,翻动起了地上的骨头。
“有不少人骨的前后肢都断了,而且,看大小应该都是孩子。”
对着堆积成山的白骨,沈青石依然连眉头都没动一下:“但是兽骨都很完整……应该都是大型野兽,像是豺狼虎豹一类。”
这时,周槐终于耐不住好奇心,慢慢挪了过来,结果一看到那堆骨头,他的脑袋里好似叫针尖猛刺了一下,他模糊想起一只黑洞洞的洞口,里头还藏着一张扭曲惨白的脸,而周槐哪能受的住这个,当即倒吸一口凉气,猛地背过身去。
“怎么了大少爷,你不会又要犯病了吧?”
杨无间实在是怕了他了,见状立刻把他往外推,却见周槐捂着脑袋,小声道:“小时候我爹确实也做过一个地牢,比这个还要密不透风,好像叫什么,叫什么来着……”
周槐奋力去想,却是无论如何都回忆不起。
“你爹可是个能工巧匠,做什么都不奇怪吧。”
杨无间不知他在纠结什么,只是轻车熟路地从周槐身上摸出药瓶,又道:“有病就吃药,不要犯病再等着别人救,告诉你,再有下一次,我可不会跟你客气了。”
一直到吃了药,周槐脑袋里那种针扎似的感觉才终于褪去了一些。
他望向那堆积成山的白骨,心有余悸:“这地牢究竟是用来锁什么的?他们做的帐笼戏,和之前北漠人的已经不一样了吧?孩子还有野兽,能用来做什么呢?”
这时,沈青石已经仔细看完了地上的骨头,她心中隐隐有了猜测,站起身说道:“野兽和孩子可能都被剥皮了。”
“什么?”
杨无间一惊,却见沈青石用剑锋拨出一根野兽腿骨,说道:“在小腿和跟腱的位置,骨头上有割痕,一般来说野兽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