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挂在她眼皮下的血珠,而曹昭就在那一片血色之后,笑着看她。
“愿意跟我走吗?”
曹昭最后对她伸出了手。
转眼间,便已过了十多年。
于公,曹昭是沈青石的长官,于私,曹昭却也是她的师父长兄,也因此,私下相处时,曹昭待她总是很亲昵。
沈青石喝了酒,说道:“有一个是四海盟之一白虹楼的少主,还有一个,自称是盈月刀的后人,但……”
“怎么,有问题?”
“我还在查,但我怀疑,她可能会变声缩骨,也因此,真身可能并非女子。”
沈青石说得一本正经,却把曹昭逗地大笑:“那她与你岂不是很像?青石,你这些日子来江湖了,那天皇上还同我说起呢,后宫不少嫔妃都很惦记你,问你什么时候才能再去后宫走走。”
“这是好事?皇上不会因此而心生猜忌吗?”
“皇上很看重你,毕竟,后宫的事只有你能给他分忧,那些宦官各怀鬼胎,你以为皇上不知道吗?只是青石,你这身子特殊,所谓石芯子,既非男子,也非女子,就算皇上想要委以重任,他也得顾虑昭明司里的其他人。”
曹昭冷笑一声:“许多人技不如你,偏偏还看不起你,想方设法想将你从这位子上拉下来,青石,你就未曾恨过他们?”
“恨?”
沈青石漠然道:“曹大哥,你应当清楚,我不知爱恨,若你觉得我该恨,那我也可以恨。”
沈青石并未说笑。
早在她被带进宫的那一年,被嬷嬷验出是个石芯子,众人就发现她的古怪之处。
虽是女身,但不可同房,也无法受孕,性情冷淡至极,哭笑都不会,无论对她说什么,沈青石就只会静静得盯着对方看,一言不发。
加之,后头他们发现沈青石无法吃热食,甚至无法用热水洗澡,只要一热便会心慌不止,当真如同一块捂不热的石头,于是,便有了沈青石这个名字。
烛火下,曹昭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确实没在她眼底看见一丝一毫的情绪,这才笑起来:“说你是一张白纸,你还真就是一张白纸,也好,你若是恨他们,只会给自己徒增烦恼,毕竟,昭明司不是江湖,没法想杀人就杀人。”
随后,沈青石说了入四海盟的进展,曹昭笑道:“这些江湖门派还挺贼,把长生宫搬出来就为结盟,结果,找长生宫这等苦差,倒是交给你们三个小辈来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