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莫非是被刚刚那东西惊吓,让邹莹上身了?
杨无间咽下口中的腥气,苦笑道:“真没想到大少爷功力这样骇人,差点打死我。”
“这回还不想杀他?”
沈青石不冷不热问了一句,竟是还记得上次的事。
杨无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之前无量剑庄的事要是没有白虹楼的情报还有人脉相助,你以为能这么轻易水落石出?沈小哥,你还是别想着杀他了,没了他,查长生宫我们寸步难行。”
“他这次发作比上次要厉害,而且,他问盈月刀……现在上他身的,岂非就是你娘?”
沈青石盯着他,而杨无间几乎立刻意识到,这人又开始疑心他了。
分明之前他还觉得自己选了两个好帮手。
杨无间心中苦笑,但现在看来,可真都不是省油的灯。
他叹了口气,瞬间满脸悲戚:“沈小哥,那侠冢是个阴邪地方,我娘的魂魄要是留在那里,定已成了索命的恶鬼,日日夜夜痛苦不堪,我现在该做的,应当是送她去应去的地方,好好转世投胎才是。”
杨无间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几乎将他自己都打动了,然而,沈青石听了却是毫无反应,简直如同一块石头一般。
这人可真比发病的周槐还要难缠。
就在杨无间准备再哭一场时,沈青石忽然道:“我们确实需要周槐。”
权衡之下,她终究赞同了杨无间的说法。
毕竟,江湖不同于庙堂,许多事情靠着一面狴犴令牌也无法解决。
沈青石冷冷道:“那侠冢究竟是什么地方?为何他每次发病戾气都如此之重,如果上身之鬼是自尽而亡,又哪里来的怨气?”
“沈小哥,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吧,大少爷发疯病不是闹着玩的。”
杨无间掏出金环,周槐空洞的目光立刻看了过来,好似当真还记得自己过去所用的兵器一般。
难不成真是邹莹?
杨无间心里不由一阵发毛,说道:“沈小哥,你来牵制住他,我想办法给他喂药。”
他话音刚落,沈青石身形一动,人便已经到了周槐面前,很快缠斗在一起,而周槐身上明明带着佩剑白虹,却是不用,反倒两手虚握成拳,好似捏着什么看不见的兵刃同人过招一般。
莫怪啊,邹女侠。
盈月刀如今已是我的了,不能还你。
杨无间看准时机,猛地欺身至周槐身后,想来,要无沈青石在场,他便会将这金环直接用内力拉扯成套索,制住周槐,然而,现今当着沈青石的面,直接抽出内力无疑会暴露他的身份,无奈之下,杨无间也只能对不起周大少爷了。
只听当的一声。
杨无间手中金环正中周槐后颈,将人敲地应声倒地。
“这就是你的办法?”
沈青石冷冷道:“一会儿我不会背他。”
杨无间喘上口气,也没指望沈青石来背。
毕竟,他如今已知晓沈青石的真身,闻言只能无奈笑笑:“上他身的东西对盈月刀有反应,我怕不下狠手会很难办。”
他说着将周槐翻过来,喂他吃了药,又道:“这药是药王山配的,想必吃下去昏不了多久,不如我们在这宅子里再看看,等他醒过来。”
沈青石抱着剑没说话,权当默认了,两人将周槐搁置在回廊上,走出垂花门,方才那东西果真已经不见了,只留了一块喜帕在地上。
“这怨鬼还丢三落四的。”
杨无间拾起帕子冷笑一声:“为了装神弄鬼挺下本钱,竟还弄了套喜服来穿。”
沈青石走上前来看了他手上的帕子,又道:“方才那东西全靠两手在爬,后肢不动,像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