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2 / 2)

你看,他们又骗我。”

抱着怀里的兔子,周槐不禁苦笑。

这几日,他一直在等,但却始终没有昭明卫搜到这里,似乎,他们已经找到了要找的人,于是便一齐撤走了。

只留下了他一人。

周槐靠在破旧不堪的梁柱上,看着门外的天从亮到黑,再从黑到亮,他喝完了剩下的酒,酒醒之后,他还是一个人在这里。

就如同当日空荡荡的白虹楼,只是如今,便连沈青石和杨无间都不在这里,这世上最后两个会为他挡去石子的人,他们对他最后的要求,竟是活着。

“大少爷,送死的人有两个就够了……如果我们没有成功,总得留个后手,难道要指望雪球啊?”

不久前,杨无间一边懒洋洋地喝着酒,一边同他聊着生死大事。

沈青石的想法很简单。

如果要逃,他们便得永远逃下去,因为,即便没有沈青石这只蝉蜕,长生的谎言也依旧存在,既然已经相信了,那早晚有一日,大同的皇帝会心甘情愿地为了得到鬼神的垂青而吃下毒药……就像是那些白狗村的村人一样。

而如果不逃,他们或许可以赌一把,去扭转皇帝所相信的东西。

沈青石道:“皇上的疑心很重,即便拿到了蝉蜕,应当也不会立刻用在自己身上,我猜,他应该会需要人试药,而这个人得会用长生心经。”

杨无间冷笑一声:“贯日就是因为这个才和昭明司合作的吧?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应当早已让宫中认为,他是个为了追寻长生而陷入疯癫的疯子,会心甘情愿地吃下蝉蜕为皇帝探路……有这十五年的造势在前,皇帝不会疑心他,他有许多法子可以动手脚,让皇帝以为,他已经吃下那要命的毒药,但是,却毫发无损。”

如今,一切都清晰得像是雪地上的脚印。

这个局,当局者迷,但一旦被戳破,就会发现它脆弱如同蛛网。

而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让这天下最尊贵的人,一头钻进这蛛网里。

如今回想起来,阴宅案,景阳那四人明明还未发迹,又为何能买到那样好的宅子来演帐笼戏?

白鹤说,那宅子是北漠人的,它的影壁上甚至就画着地下天……对于北漠人来说,一栋直接画着他们神明的宅子,又能是属于谁的?

只可能是北襄遗落的王族。

帐笼戏,本身也是为地下天还有长生心经造势的一环,他们根本不在乎有人为帐笼戏而死,关键的是,帐笼戏的饵,真的钓上了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