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陆文修想往山下写信,但还没寄出,便被董路的跟班找来烧了,他想跟管房弟子告状,但对方又哪里敢得罪青雨剑,于是,只是听听,却从未真正阻止过董路。

后来,绝望的陆文修也来求过两次徐初,但此时,徐初早已从他身上看到了与董路过不去的下场,狠着心装听不见,渐渐的,陆文修便也不再找他。

他开始去后山。

“后山?”

周槐恍然大悟:“难怪,陆文修是因为受了欺负没人为他出头,所以才开始去后山见余冬雪的。”

徐初一愣:“余冬雪?是说北山上修剑的外人吗?”

杨无间冷笑:“外人不外人不知道,但看来,真正爱剑的人还是会心存仁义,不会恃强凌弱,哪怕他的出身并不是天下第一剑庄。”

“……”

听了她的话,徐初脸色变幻几番,终是消沉下来,垂头丧气道:“那时我并不知道他去后山是要做什么,我甚至都不敢问,还是董路那帮人天天说,说陆文修又跑去后山找他那便宜爹哭去了,我才知道,原来他是在后山认识了什么人,而那人愿意为他撑腰。”

沈青石追问:“那你知道余冬雪后来死了吗?就在董路他们消失的前几天?”

“什么……死了?”

徐初一惊:“他死了?是因为这样,陆文修才会这样消沉吗?”

杨无间托着腮笑:“你观察得还挺细,既然这样,不如告诉我们,那几日还发生过什么其他怪事?什么都别漏,一五一十地说。”

“我就记得,那段日子,董路欺负陆文修的手段越发无法无天了。”

徐初叹气,时隔多年说出这些,倒是让他的负罪感消了一些。

陆文修晚上被欺负,身子又弱,练剑练得也慢,董路便日日在练剑场上找他麻烦。

本来,两人之间还是点到为止,结果那一日,执剑弟子有事不在,董路竟是将陆文修手臂划出一道极深的伤口,血止都止不住。

可想而知,陆文修做了简单包扎便跑去了后山,连晚课都没回来。

而兴许是这次篓子捅得太大,破天荒,董路竟是带着他的跟班去后山寻人,晚些时候,五人一起回到弟子房,见状,管房弟子也只是敷衍地问了董路一句,有没有同陆文修道歉。

在那时,徐初再也没想到,从来跋扈惯了的董路竟会真的低头,而不知为何,吃瘪的董路显得异常兴奋,反观陆文修,脸上却满是惶恐。

之后几日,董路都不曾在练剑场上找陆文修麻烦,甚至,他也不再罚他整夜不睡,反倒时常将陆文修拉到角落说些什么。

一开始,徐初还以为是经过陆文修受伤一事,董路终于有了些分寸,却不想几日后,陆文修忽然大哭着回了弟子房,而这一回即便他哭得大声,董路却也没有管他,反倒显得心事重重。

又过了几日,董路和他的三名跟班夜里没有回弟子房。

随着搜山开始,消沉数日的陆文修忽然疯了。

他下山那天,是徐初此生最后一次见他,他至今仍然记得,陆文修痴痴的目光好似穿透他,落在远处。

“他们都死了。”

“这是他那时说的,我不知是什么意思,但这些年却一直觉得,兴许,董路的消失就和陆文修有关。”

徐初说到最后,显出几分崩溃来。

这些年他一直知道的,江湖里的规矩便是弱肉强食,即便他暗中觉得董路和跟班的消失皆是报应,但他也不能显露出来。

毕竟,青雨阁里的人,远非是他能招惹得起的。

“只要在山上,我就经常想起这事,后头我实在忍受不了,便下山了。”

徐初苦笑:“我过去也常常会想,董路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