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长生宫……他对我来说很重要,我也并不想伤害他。”
沈青石素来不苟言笑,话说得极其郑重,而这一下,不仅是孤云,就连明山的神情都微妙了起来。
“如此看来,你和无间应该已经将话说开了,这样我就放心了……沈姑娘,他从小在长生宫长大,性子野惯了,经常说话不着调,你千万别和他计较。”
“你们……”
面对孤云和明山的调侃,杨无间颇为无奈。
沈青石这般性情,虽说许多时候心细如发,极善察言观色,但这都是她从小在宫里学来的,烙在她骨子里的本能。
换言之,沈青石其人虽极善于做假演戏,但对于真正的人心,却是一无所知。
想到此处,杨无间不由苦笑:“行了,沈姑娘可听不懂你们的言外之意……累了一路,让她休息吧,之后,总得轮到我和你们说说话了吧。”
长生宫地方不大,许多洞窟又过于阴湿无法住人,杨无间干脆将自己那间石窟暂时腾给沈青石,他嘱咐人好好休息,又看着她喝了些安神的茶水,这才回了药炉去见明山和孤云。
“拿来。”
一进去,孤云便朝他伸手。
杨无间也知道瞒不过她,将先前顺来的凤鸣朝阳还了回去,无奈道:“让她睡一觉不好吗……虽说和十五年前不是一个地方了,但回来这里,她总归会心神不宁的吧。”
“是她心神不宁还是你心神不宁?”
孤云毫不客气地戳穿了他:“明明就是担心她心里记恨长生宫,对外泄露长生宫的位置,给她下这么重的药一点都不含糊。”
“不是……你们就一点都不担心?”
杨无间忽然感到有些古怪。
分明孤云和明山平日一直守在宫中,应当比他更加警惕,但不知为何,面对沈青石,两人却好似全无戒心。
甚至,他们表现得就像是早就在等着沈青石回来一样。
杨无间皱起眉:“她是昭明卫,从小又吃了那些药变得铁石心肠,剥皮剔骨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就算是洗了血,恢复了一些情感,但这也不意味着她真的会为了我放过长生宫,万一……”
“说到底,无间,你是怕自己信错了人。”
明山打断他:“你想相信她,但怕她让你失望,所以才会如此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