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在景阳城,为何他醒来时沈青石已经醒了,为何他会去大牢救杨无间,为何她又能托的上官府的关系……
一切事情,似乎都说通了。
周槐皱起眉:“沈姑娘你是昭明卫?”
“周公子,你还真是一点都不像你爹,也难怪,周惊雷都给调包了十多年,你都一无所知。”
曹昭虽是在笑,但眼睛里却无一丝笑意,所说的每个字更如刀刃一般插人肺腑,周槐脸色铁青:“你们是如何知道……”
话未说完,他便意识到了。
当日沈青石为救他受伤,留在白虹楼中,难道,也是为了探白虹楼的底?
周槐倒退出一步,一旦想清楚其中利害关系,一切枝节便都连上了。
朝廷派人入四海盟,自然是为了在武林中安插眼线,然而,白虹楼过去这些年下人三月一换,昭明司无机可乘,直到……他将沈青石带回去。
而当日,在他尚未准备好时,周惊雷隐藏多年的秘密就忽然见了光,直叫白虹楼一夜间就成了过街老鼠,不但千金散尽,更是再无翻身的可能。
周槐张了张口,发觉自己根本说不出话来,甚至连呼吸都开始变得急促。
“大少爷,冷静!”
杨无间心知他邪病缠身多年,虽然如今已经找到病根,但心病却无法根治,一旦情绪起伏过大,甚至可能当场走火入魔。
不管沈青石到底是哪边的人,他至少得先稳住周槐。
杨无间皱眉道:“大少爷你先别听他一面之词,还记得我说的吗?重要的是她为你做过什么样的选择,你爹的尸体是沈姑娘冒死下侠冢为你找回来的,你忘记了吗?”
“我……”
周槐还没说出话来,曹昭便又笑了。
“看来就是这张嘴,能把黑的说成白的,不但骗了青石,还将周公子你也耍得团团转,至今还什么都不知道。”
曹昭走到近处打量着杨无间:“你不是我的对手,缩着骨只怕更无胜算,既然如此,为何不以真身相见?还是说,你生怕直接动用内力去扯开你身上的七十二金,便会让人察觉到,你会这江湖上人人都在找的长生心经?”
“你说什么……”
周槐猛地抬起头,一时间,他甚至觉得自己听错了,心口重重一跳。
然而曹昭却没有停,他长叹道:“本来,我希望青石能呆在你身边,问出长生宫的下落,只可惜,在她为你挡箭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屠大人担心的没错,这个任务,她恐怕是独自完不成了。”
“曹大哥,我……”
沈青石正要开口,曹昭却已经摇了摇头制止她:“我明白,杨无间救过你,你终究不愿意伤他,青石,你是我养大的,我不会为难你,现在退下,之后的事我和屠大人会自己动手……进了昭明狱,我总有办法让他开口。”
“想得倒挺美。”
杨无间冷笑一声。
虽说院落外听不见其他人声,但他也知道,昭明四使的武功绝对远在他们之上,更别说豺狼虎豹,如今来了一双,今日怕是个你死我活的局面。
于是,杨无间二话不说便抽出内力,浑身上下金环被拉扯下清脆作响,直到最后他甩脱了靴子,只听几声脆响,分秒间,个子便已拔了回去,成了男子模样。
而这还是屠元良第一次见人可以这样缩骨,他冷笑一声:“世上竟真有筋骨软成这样的人,能长时间的缩骨……如此看来,慎大人打断一身骨头才练成此功着实不值。”
杨无间依稀记得先前他在白虹楼里被人掳走,那人擅长易容,想来,应该就是这人口中的“慎大人”了,他嗤了一声:“一个个费尽心机,想要的也不过就是长生心经,这样看来,朝廷里的大人们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