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窄小的院落中央，哪怕此处街巷鱼龙混杂，处处脏乱不堪，但是这间小小的院子却被收拾得很干净，甚至还种着一些花草。

“你夜里偷偷溜出来，就是来这里？”

沈青石一眼就看到了院子角落里的一块无字碑，方才听了醉香和白面客的话，她已然隐约猜到了什么，说道：“这是珠儿的衣冠冢？”

醉香垂下眼睛，再次露出那日在藏香楼里抚摸画像时的淡淡笑意。

“她没给我留什么，这坟里只有她的一块帕子。”

醉香道：“我得感谢你们，要不是你们旧事重提，找到胡瑞的尸体，我现在一定没有脸站在她的坟前。”

杨无间从地上捡回了自己的金环，没想到，灵蛇讨了他们的信物，竟是送给了白面客去交差，看来，白面客一早就是想要取观火性命。

他皱眉道：“外头都说，你与珠儿不和，甚至是你招来妖魔害死珠儿，只为当上花魁，事实并非如此对吗？”

闻言，醉香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世道就是如此，两个女子站在一起，世人便总以为她们为了取悦男人要争个你死我活，真是笑话……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便以为世上女子都会为他们倾心。”

醉香走到那处无字碑前，轻轻抚过一尘不染的碑石，又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珠儿的那一天。

观火公子花大价钱买来了官妓，还特意让她们这些从未出过帕子街的姑娘去见一面，说是要开开眼界。

而姑娘们表面上乖巧应下，背地里却是不屑一顾。

不论是出身教坊司又或是出身市井，她们如今都是任人鱼肉的命，说到底又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