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石抱着手臂靠在一旁:“莫不是中毒?”
余乔抽噎:“可是大夫说不像是中毒,娘平时只在街上卖饼,也没有仇家。”
“是不是中毒,得验了才知。”
沈青石说着便要上前,杨无间生怕他立刻就要去掀棺材板,一把将人抓住,好声好气说道:“余乔,鬼来人间不能照镜,要认前生面容,只能开棺……你让你娘亲在回去之前再看一眼她自己好吗?”
“可是……”
周槐害怕尸体,反驳的话到了嘴边,却又被杨无间一双猫眼狠狠嗔了回去,只能硬着头皮道:“看,都可以看,我看还不行吗?”
而余乔毕竟只有七岁,给杨无间这一番说辞唬地连连点头,三人这才去开棺。
想到这是停了七日的尸体,周槐本已做好了要掩面捂鼻的准备,谁想,沈青石一掌拍开棺盖,里头余夏荷的尸体却仿佛新死,上头连一丝一毫腐败的痕迹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
周槐大惊失色,死而不腐,难道真的有鬼不成?
杨无间皱起眉,脑中瞬间出现许多交叠在一起,白花花的少女尸骨。那些曾经死在长生宫里的肉引,不知为何,许多都死而不腐,甚至眼睛都闭不上,就好像心有不甘不愿离去一样。
小时候,丹房里那般地狱一样的光景曾将杨无间吓得数个夜晚夜不能寐,也因此,她最终才会忍不住,动手放走了那个被锁在玄铁笼里的少女。
“或许有毒,小心。”
杨无间立刻掩上口鼻,同时还不忘往余乔的脸上也扎了一道白巾。
原先还只是猜想,但现在看来,恐怕余夏荷当真是被人毒死的。
“这是什么毒物能让尸体都不腐坏?”
周槐在帕子后闷闷发问。
要知道,千古多少帝王死后含珠,只为让尸身不腐,结果这个千古难题竟就在他们面前这样轻易解开了?
沈青石也看出其中古怪,他以巾蒙面翻身入棺,指尖去探,余夏荷确实是已死透了,但她四肢僵硬如枯枝,不似是已死了七天,倒像是刚死几个时辰。
“你确定你娘已经死了七日了?”
沈青石问余乔,又让小娃儿哭起来:“可我亲眼看着娘断气的……”
沈青石检查余夏荷口腔皮下,不见红斑,银针去探,亦验不出毒,反倒是余夏荷尸身坚硬异常,用手去按,仿佛是在摸一块石头。
“并非寻常毒物。”
沈青石最终下了定论。
他身处昭明司,对尸体再熟不过,但像是余夏荷这般情状,却是从未见过。
反倒是……他的记忆里像是有什么……
沈青石捂住前额,曹昭说过,他幼时曾吃过许多毒物,加之那段经历实在过于可怖,以至于他的记忆出现错乱,始终回想不起。
“你怎么了?”
杨无间注意到他神色不对,还以为是沾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二话不说便抽出些许内力,从地上扯起十几斤重的棺盖,直接盖了回去。
“这尸体有古怪,不能土葬,要烧。”
杨无间看着一旁已经被吓呆的余乔,换了一种说法:“你娘亲恐怕是太想你不愿离去,这样留着她在人间便无法投胎了……不如放她自由。”
她说得很有道理。
余乔仔细想了想,满脸是泪,最终却还是点了头。
不多时,周槐出钱,让人将棺材拉出了城外,于一僻静山脚点燃了木柴,而余乔看着余夏荷的尸体在火光中慢慢消失不见,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娘亲走得突然,还留下些东西,也一并烧了吧,让她可以安心投胎,再去个好人家。”
余乔拿出一并拖来的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