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无论如何也要见一面醉香了。
三人交换了眼神,显然都有同感。
好在,醉香本就是这藏香楼里的花魁,只是住在最顶层。
初巧告诉三人,自从醉香成了花魁,大东家便不怎么让她接客了,平时最多只让她给人抚抚琴,弹弹琵琶,除非那人真的很舍得出价,才会让醉香真正陪上一夜。
“看来,弄丢了珠儿之后,观火公子很珍惜醉香这棵摇钱树,不敢再轻易让人糟蹋她。”
杨无间这样说着,心里却想这倒好办了,没有客人,至少他们半夜登门造访,不至于还会坏人好事。
左右沈青石买了初巧一夜,无论怎样他们今晚都要住在楼里,既然这样,三人便计划等到夜里,直接摸上六楼去见一面醉香,探一探这个女人到底认不认得白面客。
而沈青石十分心细,她担心万一事情败露,初巧会受到牵连,于是趁初巧回头,她二话不说直接将人打晕了,轻轻放在床上。
“沈小哥,你也太不怜香惜玉了,好歹和人家姑娘说一声啊。”
沈青石动作之快,将周槐都吓了一跳,忍不住抱怨了一句,而沈青石轻声道:“青楼里的私刑很多,她已说得太多,不想连累她的话,只能这样。”
接下来,便是等。
之后几个时辰,听着外头花天酒地,大少爷就差要给自己念大悲咒了,好在房里的香薰灭了,三人呆着也不会有任何不适,就这样一直等到外头灯火尽灭,沈青石侧耳去听,走廊上已听不见往来的脚步。
“可以了。”
沈青石推开窗,想避开楼里的守卫,走窗最快,三人轻功都算是上乘,一路上到六楼,并未遇阻。
初巧说,藏香楼的六楼只有醉香一人住,平时不接客时,她常在书房作画抚琴,整座藏香楼里,也只有醉香一人有两间可供辗转的闺房。
如今六楼两间房都还亮着灯,沈青石看不见里头有人影,无奈之下只得随便推开其中一扇窗,正要翻身进屋,却不想正撞上一个貌美女子从门口进来。
瞬间,两人打了个照面,而屋漏偏逢连夜雨,沈青石还听见楼下传来鸨姐关切的问候:“醉香啊,还不睡呐,怎么站在廊上?”
一时间,沈青石以及她身后的两人一动都不敢动,就这样僵持片刻,醉香却道:“日里睡多了,现在不大困,我再看会儿书吧。”
她将门合上,无声地招呼沈青石进来,三人这才算是有惊无险地进了六楼。
“许久没碰到过从窗子进来的客人了,可得小声些。”
醉香看到不速之客竟也不怕,她压低声音点上了书案旁的火烛,借着亮起的灯,三人终于看清醉香的模样。
明明之前初巧说醉香已经年近三旬,但看起来,她的容貌却仿若只有十六七岁,肤若凝脂,眉目如画,确实担得起花魁这个称号。
周槐本就没怎么和姑娘打过交道,如今见醉香身上只穿着薄薄的纱衣,简直连眼睛都不知该往哪儿看,而醉香看着他这般模样不禁扑哧笑出了声:“这位小公子可不像是会来藏香楼的人,来找我,莫不是有别的事情?”
“我……”
周槐越躲闪,醉香便越想捉弄他,走得越来越近,见状,杨无间只得无奈地挡在两人之间:“醉香姑娘,夜闯你的闺房确实是我们不对,但我们身负要事,要走常规流程,恐怕是排不上号了。”
“这位姑娘……”
醉香打量着他,似是微微一怔,而她绕着杨无间转了一圈,笑容也开始变得让人琢磨不透起来。
“见过的客人多了,我总能从气息和脚步判断出来人的年龄几许,身高身重几许……但是,你却是我这些年见过的,最为奇特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