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这样一说,别说是杨无间了,就算是沈青石也没忍住,微微勾起了嘴角,而周槐满脸通红:“但我……我也不是完全没来过这种地方!我曾经也很好奇,就青天白日地去了。”
“哦?”
杨无间心想难怪大少爷至今发现不了沈青石是姑娘,忍不住笑道:“大少爷,你不要告诉我,你花钱买了姑娘,然后进去就跟人盖着被子聊天?”
他这么一说,周槐的脸登时更红了:“我……我确实是和她聊天来着,因为我看得出,那姑娘并不开心,后头,就想为她赎身,谁想她却说,她是从教坊司出来的,入了籍,想要赎身,便是交足了银子也还是不能除籍,就算是偷跟了我进了江湖,也只会给我带来麻烦。”
“你想为她赎身?”
杨无间一愣:“那后来呢,那女子如何?”
周槐叹了口气:“我为让她少接客,就经常去,谁知后来她便得了病,最后一次我见她是隔着门窗,她说,她要趁着得病,多害几个来糟蹋她的男人,但是她不想害我,所以,便无论如何也不肯见我了。”
如此,杨无间也笑不出了,沈青石淡淡道:“近些年,也有富贾愿意花重金从教坊司买来官妓入民间青楼为自己揽客,只是,若无特赦,官妓便是不在教坊司了,也无法脱籍,只得终身为妓。”
“花钱买官妓当市妓?”
“是,官妓精通乐理,且许多姿色不凡,揽客之道非市妓能比,于是,便有了如此买卖,又因为官妓受教坊司所管,狎妓规矩多些,因此,官妓入市,往往也会吸引来许多客人。”
沈青石说起这些时,又想到那日傅鸿说她去教坊司应当也能当个头牌,不禁皱起眉头。
而三人甚至没有问路,一路顺着暗娼揽客的街道向下,很快便找到了那条远近闻名的帕子街。
深墙大院里,数座勾栏青楼沿街而立,白日里依然门庭若市,而单看街上人的穿着,富家公子,关外行商,江湖刀客,样样不缺,而有些一看就是熟客,还没进门便被鸨姐龟公拉住,献起了殷勤。
“大少爷,一会儿我们要进去查案,你行不行啊?”
杨无间常年以女身行走江湖,自然也是不怎么来这样的烟花柳巷,但毕竟从小在不见光的地方长大,比起周槐还是要老成不少。
他笑道:“沈小哥瞧着也不像是会流连温柔乡的人,这可怎么办,你俩总不能指望我一个姑娘家吧?”
他本是有意调侃,却不想沈青石只是看了一眼便道:“去左边那家藏香楼,只有那家无人在门口迎客,但是仍有许多人慕名而来,意味着这是这里最大的青楼,要问六年前那桩事最好不过。”
说罢,她竟径直就朝藏香楼走去,也跟着门口众人鱼贯而入,果然,这藏香楼外头瞧着貌不惊人,但里头却别有洞天。
只见,藏香楼楼顶垂着七彩绸,天井正中还有一池,楼有整整六层,每层的围廊上都站满了人,推杯换盏间,竟有不少人在众目睽睽下便与这楼中的姑娘搂抱亲热起来,看得周槐一阵脸红耳热。
“这可真是,民风彪悍。”
杨无间扬起眉,本还想调侃两句,没想到沈青石却一把按住了他和周槐的嘴巴,淡淡道:“那正中的池水有些问题,或许加了催情的迷药,散出的水汽有毒,所以这些人才会这样。吃一颗周槐的醒脑丸,这样不至于会被迷了神智。”
闻言,周槐赶忙拿出药丸,三人各吃了一颗,果真,胸口的浊气登时烟消云散,周槐难以置信:“沈小哥你怎么会知晓这些,莫非……”
沈青石看着冷心冷性,总不至于其实是个风月老手?
虽说周槐早已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乱吃飞醋,但也依旧很难接受,沈青石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