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月,”王熙瑾跟方婆婆介绍道:“我未过门的妻子, 昨日一家来县里看灯花,借住在这,她嫂子身体不适, 今早就先回去了。”
“哎呦,这可是大喜事, ”方婆婆咧嘴笑了, “你说这第一次见面,我也没带点啥过来!”
她拿出一块糯米糕,亲热地递给沈明月,“你尝尝这个, 熙瑾这孩子小时最爱吃这个了。”
沈明月笑着接过糯米糕, 咬一口,满嘴米香,带着淡淡甜味, 软软糯糯,香甜可口,“您手艺真好。”
“喜欢就好, 喜欢就好,”方婆婆乐开花,“后面你来县里住,婆婆天天做给你吃。”
“那太麻烦您了。”沈明月神色温柔地看着老妇人,她能感受到方婆婆发自内心的热情与关怀。
“有什么麻烦的,老婆子现在也就能做点这个了,”方婆婆笑呵呵起身,“我看你们还有事,我就先走了。有空一定要来家里坐坐,你伯伯一直惦记着你呢。”
“知道了,方婆婆,下次我一定到您家去。”王熙瑾搀扶着方婆婆,把她送到门口,看着她带着小孙子走远,才回屋里。
沈明月正拿着糯米糕就茶吃,看见王熙瑾进来,顺手也给他倒一杯茶,“方婆婆跟你家很熟啊。”
“他跟我外祖母年轻时就交情好,后来外祖母年纪轻轻守了寡,有想过来夺财产的,还是方婆婆帮忙骂走的,”王熙瑾坐在椅子上,娓娓道来,“再后来外祖母有一天夜里在门外发现我娘,当时我娘也就五六岁,发着高烧。她就把我娘抱回家,病好后也没人来寻,方婆婆就建议外祖母收养我娘,以后好有个上坟的。只不过后来我娘十六岁的时候,外祖母就去了,也没享到儿女福。”
“也是奇怪,我亲人好像命都不长......”王熙瑾说到这,话音里也带些自嘲与落寞。
沈明月闻言一愣,轻轻握住王熙瑾的手,“寿命之事,人难预料,活着之时,不留遗憾便好。”
沈明月自是知道此中滋味,王熙瑾还有弟妹相伴,前世偌大的冯府只留自己一人,后来收养的小兔崽子,还从没叫过一声姐姐。
王熙瑾反手握住沈明月,细细摩挲这白皙如玉的皮肤,低声说道:“我希望你长命百岁的,断不能因我......”
爹娘去的时候,不是没人说他命硬,克亲人。他那时不在意,现在却有点慌张,或许人有了软肋,多是会忧心。
“胡说八道些什么,”沈明月轻斥道,“我命硬的很,将来我二人白发苍苍,也定是我送你先走。”
王熙瑾揉捏着沈明月的小拇指,轻声说道:“那我怎舍得你难过,定是我先看着你走,再追你去。”
沈明月没说话,就静静看着王熙瑾玩弄着自己的手指,许久呢喃道:“那便等我们都白发苍苍再来谈论此事吧。”
王熙瑾手一顿,眼睛微闭,轻声笑起来。沈明月也没问他笑什么,安静地等着他平静下来。
“好啊,待到白发苍苍,你我再议此事。”
过了年,便要开始准备春种了。因为王金花怀孕,沈明月怕沈家春种忙不过来,便跟王熙瑾商量春种后再成婚。而且姜浩安刚到安里县,韩大儒正压着他安心读书,不可能近一两个月便带人回京。故而虽王熙瑾有些遗憾,但婚礼还是延后到四月。
“明月,要不你还是早点成亲吧。我和娘早起晚归,也没什么。”沈明朗私下找到沈明月,内心对这事颇为不安。
“大哥,我婚后便要随王熙瑾上京读书,怕是几年都不能回来。这一个月就当是我再尽一次孝吧。”沈明月虽然知道王熙瑾不会在意,但村里风气如此,自己若嫁到王家后还一再顾着娘家,定会引起非议。自己出嫁后,家里就没了大头收入,只能靠种田和做豆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