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怎么……”范叶荷坐在他身前的那片床上，埋首到他的肩窝，脸贴着脸，也对着他的耳朵说话。

“比起做爱，更想和你亲吻。”她伸手，摩挲着他的脸颊。往常多是韩雨摸着自己的脸，她有时候去捏，但鲜少这样摸着他的脸。他的下巴刮过胡子，摸上去像被小猫舔了样，粗粗的。但脸又是顺滑的，和少年的时候样让她心情畅快。

“虽然，有时候，是很无聊，但是，也有很多时候，像现在样，是有点无聊的、但让我还是满心欢喜。”范叶荷逐字逐句地吐露着，说得有些没头没脑。

“就像那种穿了很久的毛线手套，有点起球了，但很贴我的手型，出门的时候还是最喜欢穿旧手套，开线了也想着补补。”

“韩雨，虽然你有时候让我觉得无聊，但你还是比他们都好。我还是只喜欢你。”

她就在他胸前，说这些算不上好听的，但又像是在告白的话。韩雨有点害羞，但是心里又在嘀咕，明明是些理所当然的事情，她怎么能说得这么情意绵绵，好像跟他许诺要辈子样。他真没骨气，怎么能就这样让她又占了上风呢？现在还计较，好像就显得他特别没情调。

怪床头的香薰灯油，也怪书桌上方打下的束灯，还有这个房间里面所有明明灭灭的灯光，让黑暗变得这样温暖，这样让他提不起吵嘴的劲，切都在让他沉溺其中，不知不觉缴了械。

“所以呢？”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把话头再抛回去。他像个孩子样，躲在她温暖的胸口，逃避着她的注视，嗅着她胸前的芳香，摇摇晃晃地点着脑袋。

“我爱你。”范叶荷抱着他，只手搂住他的背，只手扶在他的后脑勺，拥抱着自己的爱人。“我不知道爱是多久，也不知道爱会不会变来变去。可是我很想，每次想到你的时候，都能和现在样抱着你。”

“小时候的你，或是长大了的你。”

“我们现在，算长大了吗？”

他也不知道，但爱来爱去是件比回答问题更简单的事情。爱如暴风骤雨般，可又怕爱得狂了，会个不留神全冲走。只能点点地，点点地给她。这样就不会因为全部交底了，就让她轻易地走掉。

这样算不算水到渠成呢？怎样的爱才是成熟的爱呢？爱如果成熟了，那么相爱之人又会怎么样呢？

晃晃

晃晃

窗外是夜空中晃晃的灯光，仔细看，金色中还透着点绿。这是圣诞节的前哨，还有个月就是圣诞节。这种节日在这里并不算是根植于某种文化和信仰发展起来的，倒是因为仪式感而让人独有种憧憬。范叶荷从来没有像模像样地过次圣诞节。从前是规规矩矩念书的中学生，出去过圣诞节是那么奢侈的件事。

对于学生来说，圣诞节是个互相送礼物的年节，临近元旦晚会，全校都是人心骚动的。尤其是高那年，她甚至收到了十多份圣诞礼物。小的比如条好时巧克力装的小礼盒，大点的就是好朋友之间才会送的hobo手帐本。手帐也是上晚自习的时候最爱写的，不过今年的日记停滞在了高考那几天。上了大学后，虽然是闲了不少，但就没有在宿舍里掏出来写过几笔。

那时候总是觉得，圣诞节是个庞然的，需要迎接的。等到读了大学，握有这个年龄段特殊的自由，才发现原来没有什么节日是奢侈的。

节日只有天，在这天里大家可以心安理得地花销，可以把生活中的烦恼和任务都暂时抛到脑后。

好像这样才是节日的意义。

他们没有在车水马龙的市中心度过第个自由的圣诞节。平安夜那天，范叶荷牵着韩雨的手，就走在同样热闹的大学城广场里面。这里土土的，但这里最自在。在这买东西，很少让人有“伤筋动骨”的肉疼。这里的小馆的鸡尾比市中心的要便宜半多。大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