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以为我可怜,被秦川囚着,禁脔一般,没身份没地位,走到哪里都要被别人看低。

但你们没想过,我要是不情愿,大可以一根绳子一个刀片,甚至直接从楼上跳下去,哪里还会受着。

我又不是真的没良心,抛去之前那些,秦川对我是真的不错。嘘寒问暖无微不至虽然谈不上,但只要你顺着他,偶尔给他个笑脸,他就能把你宠到天上去。不只是你,还有你的家人,你的一切,他全都能顾上。

我又不是一个特在意别人的眼光的人,只要不当着我的面骂我,我才懒得猜他心里想什么。

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还不满足呢,以秦川那样的身份,能做到这些已经不容易了,我还强求什么呢?”

莫阳昕摸摸脸,抬眼看着窗外,思索了半饷,那是关乎她存在于世间意义的问题,很严肃的事。

“可能是因为……跟着秦川,我的世界就只有这么大。”莫阳昕有手比了比天棚,又比了比身下的床。“我的作用……暖床吧,或者是个稍微有点思想的宠物……呵呵,被冠上了秦川的标签,和他卖的那些药,其实也没多大差别。”

怎么会没有差别,你是我的命啊……秦川的手指紧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一突一突,似乎马上要从皮肤上破裂。

江仿佛从莫阳昕的眼里找到了疯狂的因子,这种因子,他再熟悉不过,在他的职业生涯中,这样的人他遇到了太多。他一直静静的听着,收起了刚刚玩世不恭的架势,正襟危坐。凭着直觉,他知道眼前的姑娘心里装了很多东西,而那些东西似乎已经超过了她能承担的程度,要是不找个人倾诉,她也许,会崩溃吧。

思及此,江又不得不佩服这个小姑娘,都到了这个份上,她还有控制自己,想方设法给自己找到出路,不让自己真的陷入绝境。

江以为莫阳昕快哭了,赶紧从兜里拉出他亮白的手帕,递给莫阳昕。

“你以为我要哭?”莫阳昕自嘲,“上次哭是什么时候的事啊?我都忘了,反正我能做出哭的表情,我想哭,从来没有这么渴望过。

可是,我哭不出来。上次邱秋还让我哭,我说一辈子不哭是件多幸福的事啊,现在不得不说,原来哭也是一种幸福。”

“所以,你的身体变成现在这样,大多是心里原因吧。”江收回手帕,无力的问道。本来身为大夫不该受病人影响,江一直提醒自己是有专业精神的人,更不应该如此,可是这会儿,他却觉得鼻子有点酸。

“也许吧……”莫阳昕低头摆动手指,摸到第三根时,突然抬头。“你才是大夫啊,干嘛问我?”

“看病讲究望闻问切,我现在做的,就是第三部,所谓问者,询问病状也。”小样,想绕我,没门儿。

莫阳昕默默躺回被子里,沉默了很久,江以为今天的对话要到此为止,刚要起身离开,莫阳昕忽然把头埋进被里,自言自语。

“每次和他一起……之后,都恨不得跑到厕所吐一通,可是最后还是咽回去了,自己觉得挺恶心,所以好几顿都不想吃饭。”

☆、谁为谁暖床

秦川再也听不下去,转身回到书房,后面的故事,想来也不会温馨到哪儿去。在莫阳昕眼里,这别墅是她的牢笼,其实她不知道,这里又何尝不是他秦川的牢笼。

他不过是拿一副有形的锁把她锁住,而她,却是用她那把无形的锁,把他封得严严实实。

房门合上,秦川粗鲁的松开领带,整个人瘫在椅子上,过了很久,仍然不能把他心里所有的恐慌都抑制住,于是秦川歇斯底里的抓住任何可能碰到的物件,不顾一切的抛出去,不知什么东西砸碎了书房的玻璃窗,刺骨的风从窗口挤进屋里,吹醒了秦川,却吹不散他心中的悔恨。

莫阳昕说的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