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桥头自然直,不论生活多么苦难,总会有办法,哭泣不代表消极绝望,只是给自己留一个缓冲的空间,哭过之后,眼泪一抹,生活还是会前行。
不过这一回莫阳昕发现自己错了,酝酿了半天,她居然一滴眼泪都没掉出来。
这天晚上,莫阳昕再没迈出房门一步,没人知道她在房里干什么,秦川几次路过卧室门口,都只是站在那里盯着,盯累了,再回书房。
第二天,秦川照常上班,照常训人,只是碰到季杉的时候,平白扣了他一个月的奖金。莫阳昕仍然没出房门,连吃饭都是罗阿姨送上来的,莫阳昕人在屋里,却破天荒的列了一个大表,都是她从前想过但苦于没钱没吃过的东西,告诉罗阿姨做给她吃。
晚上秦川回来,两人仍是各归各位,没见过面。
第三天,秦川早上出门,莫阳昕在阳台上看着他的那辆QC001开出去,转身从柜子里掏出一个死沉死沉的大箱子,费了吃奶的劲儿拎到楼下,伴着罗阿姨费解的目光从江北别墅正门走了出去。
罗阿姨不敢拦着莫阳昕,目送着人走远,赶紧上楼查看一圈,发现莫阳昕除了她从学校带回来的随身衣服和书之外,没带走秦家的任何东西,这才松了口气,回身给秦川打电话。
秦川似乎早就料到莫阳昕会有这一遭,也没多大反应,只是叫罗阿姨别动莫阳昕留下的东西,一切保持原样。
“那小莫还回来啊?”
“当然,不回来她还能去哪儿。”
从某种角度将,秦川是很自负的。他的自负来源于他对世界的掌控,还有对人性的洞察力。他深信凭自己的能力,莫阳昕断然是插翅难逃,现在的情况,两个人与其这么僵着,不如放开莫阳昕出去转转。反正莫阳昕能去的地方就那么几处,而且到最后,她还是会回到自己身边。
因为这世上除了自己这里,她已经无处可去。
中午的时候季杉大助理给老板送来了他钦点的伙食,满汉楼的两大招牌菜外加一盒米饭。季杉虽然知道满汉楼手艺不错,但老板这两天不分早晚的吃,每次还都吃同两款菜色,还真的让他摸不清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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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阳昕坐了近两个小时公交车才回到家里,到了门口却发现家门上了锁,平房里面除了院子里那棵榆树什么活物都没有。莫阳昕也没觉得奇怪,父母大人不在家的时候似乎永远比在家的时候多,姐姐单位那头有宿舍,也不常回来。
好在她有家里钥匙,费了点劲儿开了门,一看家里的陈设,莫阳昕大吃了一惊。去年刚买的电视冰箱什么的电器都没了踪影,大件的家具上面通通盖了塑料布,看样子分明是搬了家。
莫阳昕叹口气,她已经没力气管那么多了,父母大人有姐姐照顾,压根轮不到自己操心,还是先把自己打理好再说。
莫阳昕花了一个下午收拾老房子,只有在清理的时候才知道房子小的好处,三两下就搞定了,这要是换成江北别墅那么大的地方,让她一个人打理,她非疯了不可。
终于,日落之前,莫阳昕躺到自己从小睡到大的那张床上,闻着淡淡的霉味儿,觉得从里到外的舒心,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轻松,莫阳昕闭上眼,再也不愿意起来。
这几天的折腾早就超过了她的负荷,之所以能挺到现在,全凭着心底那股子所剩不多的希望,无论如何,家总是自己最后的避风港。
莫阳昕的身体从小就不是很好,小时候几乎一半时间是在医院里打吊瓶度过的,那时父亲在外面干活,家里只有母亲一个人看顾,常常这边打理好姐姐那边立即抱着小小的莫阳昕往医院跑,一个女人独自照顾两个孩子,想来就是各种辛酸。
莫阳昕懂事的早,一直知道母亲辛苦,因此对于她那些可以忽略的坏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