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小天的折腾,在天台上吹了半日西北风,又被秦川抱着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揉搓纠缠,莫阳昕的小身板到底太脆弱,不到晚上便支持不住,倒在秦川办公室的休息间,捂着被就没起来。
秦川后知后觉,直到晚上要下班回家,才发现莫阳昕怎么一直躺在里面没起来,刚开始还沾沾自喜,以为自己太过勇猛把自家小女人累着了,等走近了,秦川才看出莫阳昕脸色不对,
不死心的又试着推了推莫阳昕,可是刚碰到她的身子,就觉得手底下火炉似的烫。
秦川猛的收回手,好像真的被烫到,不是他的手掌,而是他的心。
他听到莫阳昕模模糊糊的嘟囔着:“疼……秦川救我……放了我……”那么不清不楚不连贯的东西,自己竟然能听懂。
莫阳昕似是感觉到身上有异物碰触,迷糊中不知触动了她哪根神经,就像是猛然按动了脑子里的迅雷看看播放器,一时间往日的情景全都摆在播放列表里,连带着那些早被莫阳昕放进犄角旮旯的东西,也都窜了出来,按着顺序全数的往她脑子里灌,一集接一集的播。
…………………………………两年多前…………………………………………
按照一个俗套的说法,就得说那是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是不是真的那么黑,估计没人理会,都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谁还会没事儿翻翻日历,看看那一日是十五还是初一。
但在莫阳昕的记忆力,那一晚很黑,黑的几乎能把她的后半辈子吞噬。
总之,那天晚上,整个实验中心从三楼到五楼,就只有莫阳昕一个人。其他的那些个,都被大老板们叫到酒店庆功。
一周以前,陈晞老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捞到一个国家自然基金的项目,一拨便是近千万,国家拨款了就说明有前途,大老板是有眼光的人,锦上添花又财大气粗的往上加了一千万,如此大的数目,对于一帮平日里摸不着几个银子的穷酸文人来说,简直不下于天上砸馅饼。大家开心过头也是情有可原。
本来该是全组人马都去的,而且照着陈晞平日里对莫阳昕的照顾,吃吃喝喝的事儿必然要带着她。但那天偏偏有个实验进行了一半,据陈晞老师说是万万中断不得,他又信不过旁人,只相信莫阳昕。
莫阳昕也是对外面闹闹嚷嚷的环境反感,陈老师一说,她便一点不犹豫的答应了。只是可惜了阳光美食的一顿大餐,听说“贼拉好吃”。
莫阳昕抹抹嘴角流下的哈喇子,仿佛好吃的就在嘴边。
看着眼前的三颈烧瓶里烧着的黄不拉几的液体,中间还泛滥着小气泡。莫阳昕翻了好几遍实验记录和参考文献,同样的实验条件同样的药品,怎么就没有一本说是有这样的现象呢?
难不成一不留神生出了新东西?
莫阳昕正疑惑着,兜里的电话适时的响了起来,来电话的正是陈晞老师。
莫阳昕接了电话,正兴高采烈的要汇报,可是陈老师的动静却一点听不出兴奋,犹犹豫豫地跟莫阳昕说里面少放了几克肼,让她去外面危险品库里取。
“那实验怎么办,东西开着不能离人啊。”
“……就几分钟,没事儿的,去吧,快去快回。”
“……好吧。”
莫阳昕皱着眉头收了电话,往后瞧了眼里面小火慢炖的“黄汤”,心里七上八下的掂量,还是依了老师的意,锁了门往仓房去。
不过五分钟的路程,莫阳昕却走得惶恐异常。
莫阳昕还记得自己听到爆炸声时的反应,整个人像是被敲了一记,无知无觉的。只看见自己实验室的窗户冒着滚滚的黑烟,夜幕下黑烟居然显得苍白。
她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明明该打电话报警的,可是双手双脚都灌了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