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业成败在此一举,不能有任何闪失。”
“……”
众人争执不休,吕盛安沉吟不语,半晌,他看向一直安静坐在一旁的年轻人。
湛镇川挺直着脊梁,任由吕盛安打量,他生了一副好样貌,剑眉星目、丰神俊朗,若没有十年前先帝血洗长临观一事,他本也应是官宦子弟,而不是沦落为一介山匪。
便是这山匪,当年若非吕盛安私下里将他掉包救出来,他怕是都没得做。
“镇川以为如何?”
“私以为此举不妥。”湛镇川道:“眼下京城的守备军固然不多,但孔戟始终是个大患,他回京时那般高调,后来却突然消失匿迹一般,甘心被困长公主府,这不是他的行事作风。”
“大理寺和刑部此番动了真格,我们至今无法得知宗鹤鸣和景旭然的供词,还是稳妥些的好。”
“大业不容有失,一旦能成,银子迟早会有。”
“有什么?内库和国库都被搬空了!”
湛镇川淡淡扫过去:“大人您跟着侯爷,就只是为了那点儿黄白之物?”
那人被噎住,扭头不语。
吕盛安其实心里对那笔银子也很心动,这些年为了招兵买马,他也是捉襟见肘,但听了湛镇川的这番话,觉得也有道理,只要能成事,迟早会有银子的,实在不行,杀几个大户抄家便是了!
如此一想,吕盛安定了心:“依照原计划行事。”
纵然有人心有不甘,却也不敢再多言,毕竟确实大业为重。
……
“咱们带了这么多银子上路,居然没人来劫?”
谭怀鲁没应声,他知道崔鸿白的意思,但不愿搭理。
崔鸿白抚了抚长须,道:“如今看来,皇上其实也挺好的。”
谭怀鲁斜他一眼:“玻璃挣得不少吧?”
崔鸿白哈哈大笑:“皇上不是给了你水泥的方子?等弄出来,定然也是挣钱的买卖。”
谭怀鲁道:“都是身外之物罢了,老夫又不似你这般。”
“那你为何闷闷不乐?”
“明知故问!”
崔鸿白收了笑,道:“吕家早晚有这一遭的,早来总比迟来的好。”
“为了一己私欲,不惜置百姓于水深火热,当真是可恨之极!”
“倒也未必会祸及百姓。”崔鸿白道:“他手里兵马不多,大抵会趁着城中空虚趁机而入,错过这次的机会,再等不知何年何月。”
谭怀鲁长叹一声:“如今只望皇上和孔将军有雷霆手段。”
“你我一介文臣,与其操心这个,倒不如好好将这徙民实边的事儿办好,或许有生之年,能有幸见证一个盛世之始。”
“确是如此。”
……
得知迁徙的事进展顺利,陆云筝心情大好,日日守着那草莓,看着它一日红过一日。
这一日,陆北玄突然带来了好消息,他制出了青霉素,还小范围试验过了,药效显著!
谢长风随不懂医术,但从陆北玄口中明白了青霉素的珍惜,见他成功制出,龙颜大悦,赏了不少奇珍异宝。
看着陆北玄有些懵的模样,陆云筝失笑,也跟着赏了些银两,这银两还是长公主昨日派人送进来的,都还没捂热乎呢!
这件大喜事被谢长风按下来了:“暂且还不到时候,你近日辛苦些,多制点药出来,以备不时之需。”
陆北玄躬身应了。
等人退下,陆云筝不由问道:“吕家当真要反了?”
谢长风也不瞒她:“朕把京城的人手都快调空了,他若还不反,那以后也没机会反了。”
一切都跟梦里不一样了,这次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