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短发浓密柔软,手感极好。
我红着脸帮他吹好,将吹风机放置在一旁,一个没留心,被他拉住胳膊,一把拽进怀里。
他没给我喘息的机会。
我的整个后背都被他的手臂环住,舌尖传来薄荷的味道。
氧气越来越稀薄,姿势也不大舒适。
硌得慌。
我想换个舒服点的坐法。
刚一走神儿,就被他察觉了,退出来看着我,“你认真一点。”
我赧然。
要怎样才算认真......再说我的腿快要麻了......
他又覆上来,动作轻柔。
我挣了挣,他环得更紧了。于是我放弃抵抗,任由他摆布。
他的怀抱有股特有的清新,像沐浴液,又像熏香,我觉得安心且宁静。
他一直没有停下来。
倦意浓重。
时间悄悄流逝,终于,他终于放开我。
我趴在他怀里,笑着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极其安稳,事儿先生的味道笼罩在四周,梦里也全是他温柔的影子。
无奈闹铃大作。
我勉强睁开眼睛,手机铃声怎么变成饼干的叫声了?
下一秒不对!
这不是我的手机铃声。
惊觉事有蹊跷,我一骨碌坐起身来,按下闹铃。
深灰色的窗帘,深灰色的床品,房间整洁到令人发指.....惶恐中,我胡乱掀开被子。
呼......只有我一个人。
我们不会是
貌似不会
但是
他人呢?
我顾不上鸡窝一样的头发,连滚带爬冲出去。
事儿先生正牵着饼干,准备出门散步。
我推门的动静太大,他顿下脚步。
“你起来了?”
“......嗯。”
“你先去洗漱。”他看到我这幅尊荣,忍不住失笑,“待会儿再叫醒小麻雀。”
“那个,你是不是睡了一晚上的沙发......”我抓了抓头发,“没睡好吧?”
“我确实没休息好。”他又笑了,“亲到一半,女朋友竟然睡着了,你可真能打击我的男性尊严。”
“......”
小麻雀的检查结果不好。
二世祖流露出凝重沉重的面色。
除去唇腭裂,小麻雀还患有肾母细胞瘤婴幼儿最常见的恶性实体瘤之一,生长迅速,且存活率低。
我们完全没有预料到。
基金会曾经帮助过很多孩子,有一部分孩子,属于极尽所能也无力回天的情况。无论经历多少次,我们依然难以克服和接受。无力感袭来,弯弯第一个红了眼睛。
按照肖医生的意思,事不宜迟,必须马上组织专家会诊,早一天手术,就多一分希望。
我翻着小麻雀和饼干相处的照片,逐渐闭上眼睛。
世事无常。
珍惜当下。
从医院出来,我直奔事儿先生的公司。
小路师兄正准备下班,在电梯口看到我,一脸惊喜,“这不是易歌吗?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我见他面带红光,猜测道:“你的气色不错啊,项目收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