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夫人突然尖叫起来,“你别动他,别动他!求你了,别动他!”
我回头一看,余叔叔正拖着赵兴,朝楼顶边缘处走去。
赵兴紧闭着双目,浑然不觉死神已经降临。
“你放了他,你们放过他!你要我做什么都行,你们放了他!”
声声刺耳,我的脑袋都要裂开了。
柳茼笑了笑,“要我放了他?行啊,那就看你的诚意了。”
赵夫人茫然,“什么诚意?你要我做什么?”
“该交代什么,你不知道吗?”柳茼不屑地弯了弯嘴角,唇红似血,“那我就好心提醒你一下,双生树,明白了吗?”
赵夫人大口喘着气,“双生树......双生树......”
柳茼捏住她的下巴,“我警告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赵兴已经处于楼体的边缘,随时都有坠楼危险。
柳茼的声音突变,“推下去。”
赵夫人不顾一切地嘶吼,“住手!住手!我求求你们了,我什么都说,我都交代。”
“这才乖嘛。”柳茼冲余叔叔使了个眼色,又转过脸来,“易歌,拿好手机喽,我们要开始拍视频了。”
她说话的样子,像极了小时候的闹闹。
那么冷硬的心,却能说出那么甜美的语调。
闹闹的毕业设计引发了赵兴的极大兴趣。
从专业的角度讲,赵兴并非一无是处。闹闹毕竟初出茅庐,经验不足,在他的悉心指导和耐心帮助下,“双生树”终于华彩绽放。
很偶然的一次机会,柳萌在赵兴的办公室遇到了前来交稿的闹闹。对于这个特殊的学生,她早有耳闻,然而,再多的“听说”也不足以抵消见面那一刻的惊诧随口几句问话,她便将闹闹的家庭情况摸了个大概。
赵兴本非善类,觊觎“双生树”不止一两天了,柳萌只需三言两语,随意挑拨,轻而易举便勾起赵兴的邪念。
他在副教授的位置上已沉寂多年,天份有限,作风不佳,教评得分年年垫底,毫无晋升希望。
赵夫人对他颇有微词,若非身体原因,导致多年无所出,依她的家世,早就把他甩了。
赵兴事业受阻,家庭不睦,这才让柳萌钻了空子。
柳萌从小跟着姐姐,见惯了形形色色的男人,耳濡目染,无师自通,揣摩赵兴的心思极有一套。除了一纸婚姻,他对她几乎百依百顺。
拿下“双生树”,二人简直一拍即合。
无论是当年的赵兴,还是此刻的赵夫人,都没有意识到柳萌的真实意图。他们被“双生树”带来的巨大利益蒙蔽了双眼,成了柳萌作恶的尖刀。
直到现在,赵夫人依然固执地认为,赵兴有责任感,是个居家好男人。
“他只是被一时诱惑了,都是柳萌,是柳萌骗他做的。”她的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求你们了,他是个好人,你们不要杀他。”
我也试图劝柳茼,“柳.....阿姨,赵夫人也是受害者,她之前、她之前并不知道赵兴有外遇的,而且她、她没有参与......”
“她不知道?你竟然信了?”柳茼似乎听到了笑话,狂笑不止,“宅宅,你可真幼稚。”
又一个耳光,重重地甩在赵夫人的脸上。
“来,赵夫人,你告诉我们,你之前真不知道萌萌的存在么?”
赵夫人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起来,“我真的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我一直住在英国,我父母身体不好,需要照顾......赵兴那么懦弱的一个人,平时连只苍蝇都不敢打的,我哪能想到......”
柳茼做了个鬼脸,“苍蝇都不敢打?他那是手残,打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