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的我,一直认为,他们是这天底下最开明的父母。
与其他同龄人的家长不同,他们不催我念书,不催我工作,不催我赚钱,也不催我谈婚论嫁。
原来,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老爸的话讲到最后,哽咽了。
铁一般的汉子,在老婆女儿面前,第一次红了眼睛。
我早已泣不成声。
我真是个不孝女。
很久以前,老爸单位曾经有个领导,独生女儿小小年纪辍学回家,打架滥.交,赌博吸.毒,无恶不作。领导伯伯总是说,他对女儿唯一的希望,就是活着,哪怕失去自由与尊严,只要能活下去,他就满足了。我一直觉得他很可笑,女儿都要进监狱了,即便活着,与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
他的话,一点都不可笑。
独居终究是个隐患。
老妈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说服了姥爷,给出我几个选择要么读博,天天泡在图书馆里;要么去人多眼杂的葡萄园,做饭洗碗;要么找个男人谈谈恋爱,总比形单影只来得可靠。
谁也没想到,天上掉下个事儿先生。
憋了几年的泪水哭干哭尽,老妈缓了好一会儿,才打起精神,开始问正事。“说说吧,你们俩个,到底怎么处上的?”
婚姻乃人生头等大事,说不关心,那是假话。
事到如今,我不敢再有半点隐瞒,将这几个月来的经历,包括与事儿先生意外同居,九死一生拿到研究生学历,甚至连警方对闹闹的调查,一五一十、事无巨细地告诉他们。
他们听得认认真真,眼睛都不带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