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216知道,他把什么甜蜜而沉重的宿命一般的东西交付出去了。

“先生,我感冒了,要是不感冒,我就亲你嘴唇了。”

216的声音很低。

贺云山摸摸他的头,心里因为这只漂亮乖巧的小兔子感到一丝安慰,“那等你好起来。”

216喉咙里滚出一声似有似无的应答声。

他知道,他好不起来了。

接下来的日子,216等待着2月18号的到来,冷静的,平淡的,好像等待早已预知的宿命。

一切都无所谓了。

在15号晚上,他给136打了电话:“哥哥,我可能不能很快去找你玩儿,你等等我吧。我下次来,会给施瑛施敏还有小宝宝每个

人都带礼物,小汽车,画笔和口水巾,好不好?”

136问:“阿沅,怎么了?是怀孕的事情吗?或者,你找贺先生先标记你,虽然事后可能会有处罚,但是这对他来说不会是大问

题。”

216笑着说:“不用了。一个alpha只能标记一个omega的。哥哥晚安哦。”

他立刻挂断了电话。

等到了晚上,贺云山风尘仆仆回来,换了衣服进了216的房间。

“怎么一直病着?医生来过了怎么说?”贺云山揉着他的手背。

怎么瘦了这么多?

薄薄一层皮肉,近乎苍白地绷在骨架上,好像强撑的纸人。

216睡得骨头都痛了,看到先生还是笑了一下:“就是小感冒呀。先生不要待在我身边了,要感冒的。”

贺云山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掀开被子躺了进去,手伸进216的睡衣里,摸到支楞突兀的肋骨,“怎么回事?最近的饭菜不合胃口

吗?”

216闭着眼睛,感受着先生温暖的怀抱,鼻尖蹭在他的胸口,猫儿似的蹭。呼吸之间全都是松脂香气,温和盖过了辛辣,柔和妥

帖。

他很喜欢他的。真的很喜欢他的。

可是他骗了他,他又最不能容忍欺骗。

216已经开始控制不住地疯想,到这里来的第一天先生就在骗他吗?

他可真是傻,怎么这么容易就喜欢先生了。

“被子里这么冷,我陪你睡一会儿。”贺云山说着话,胸腔微微震动,震得216脸颊发红。

黑暗中的那一点红,是喑哑的人的喉咙,是即将熄灭的火点,是开到荼蘼的花。

“嗯。”

216的呼吸渐渐平稳,甚至变得稀薄,像是轻柔的羽毛,慢慢地扫在贺云山的胸口。

第二天,贺云山叫了一辆车,他让女佣把216的东西收拾好,一个小小的行李箱很快整出来摆到了客厅。

216只是静静坐着,不闻不问,看着客厅茶几上插着的一枝新剪下来的梅花。

有人说,心里不够静的人是闻不到梅花的香气的。

可是现在,216觉得梅花香气浓烈到令他反胃。

贺云山牵起他的手,十指相扣,温情得要命。216的手指好像没有力气,被他牵着,萎顿的水仙一般。

贺云山搂着216说:“沅沅,先生有事情要去做,不放心你,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住一段时间好不好?”

216心里知道,是教养所。

没有比教养所更安全的地方了。

“好。”216低头,长发从耳后滑到他的脸颊,漆黑乌浓的一抹,更衬得他肤白如雪,不似真人。

他就是个漂亮的玩具。主人要把他送到哪里去,他难道能反抗吗?

贺云山觉得216的情绪有些不对劲,第一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