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本份是什么,除了协理内宫,不就是传宗接代,生儿育女嘛?!可是皇帝从不招幸女子,她揣着一副处子之身当了五年皇后,说出去不知是多少贵女名门的饭后笑话儿。

白雪萝脸色乍白乍青,口气急了,“父亲,您又不是不知道陛下的脾气。”

白乾道,“莫急,为父自有安排,你等着时机便是。至于你娘给你出的那些主意,你最好多掂量掂量,莫要因小失大。为大事者,应不拘小节。”

白雪萝心头一跳,忙低头应承下了。她比谁都清楚,父母的恩爱情浓俱是传说,情谊肯定是有的,但并非如外界传言的那般浓情蜜意。父母不说,但父母教导给她的权术谋略,从来都是把情爱当成攀登权势高峰的手段,而不是女人依赖一生的信条。而且,她知道不少长姐大哥都不知道的,关于父母的秘辛。

目前孟婉清这条路子,是她早前就埋好的,不是母亲的安排,便是发生什么,父亲也怪不到母亲头上。

与白乾分开后,白雪萝问崔嬷嬷,“那边动向如何了?”

崔嬷嬷阴着脸,口气却有几分笃信,“娘娘安心,今晚便是那小贱人的大限之日。陛下提前退席,也是去蓬莱殿。今日大宴,内朝人员流动多,可以钻的空子很多。老奴已经派人做了布置,只待她们行动,必可让她们一路通行无阻地到达那里……”

……

宴席顺利结束后,许依诺也跟着御膳房的人回撤,且还带上了一大批赏赐下来的东西,分享予众人。

她正吩咐着晓菊和小李子做好分配工作,小茶突然跑来附耳一语,说是孟婉清有要事寻她说,时机有限,不能耽搁。

她觉得奇怪,又挂心孟婉清真有什么大事,便将手上的活儿全交给了小李子,只带了晓菊去赴会。

见到孟婉清时,她正独自一人站在阴翳的廊檐下,面色看不清,但让人感觉她陷在某种矛盾中,双手互绞的动作是许依诺发现的习惯性小动作。

“婉婉姐?”

“诺诺,你可来了。现在正是时候,今日大宴,宫中守备松懈,若你想要见乐贵妃的话,正是时候。你……要去蓬莱殿吗?”

许依诺了然,原来是为了这事儿,难怪孟婉清如此纠结。孟婉清一直是保守的性子,一直劝阻她,但也从未真的阻拦过她的事,始终谨守着姐妹的情份,全力帮助她。明知有危险,还是想要帮她达成原望,这让她很感动。

“既然时机难得,那咱们就赶紧去吧!”

“等等,咱们得换身衣衫才是。”

孟婉清回头时,一个小内侍已经捧着两套饰出来。仔细一看,正是寻常小内侍穿的藏青色长袍,黑色幞头,还配有两块蓬莱殿的腰牌。这准备可谓十分齐全了,许依诺心下有些好奇,多问了一句腰牌的来历。

孟婉清只道,“我家也有在宫中给我留了耳目的,正好是内务监的人,搞两块腰牌非难事。”

许依诺不再疑虑,忙换上了衣衫,没有注意孟婉清故意回避的眼神。

换好衣衫后,本来个头娇小的两人又抹上了掩盖肤色的深粉,乍一看之下,就像刚入宫的小内侍一般,也挺像那个样子。许依诺想着平常李宝瑞的样子,做了两步,还指点孟婉清动作要领。

“好啦!咱们快走吧。”孟婉清看了看天上高升的圆月,目光闪了闪,拉着许依诺越过了垂花门,沿着小路迅速没入了深深的庭园中。

之后的一路上,果然极少见到宫人,在越过内外朝交界的两仪门的东门时,所见侍卫也极少,当他们出示了腰牌,说是给蓬莱宫送皇帝御赐之物时,就被立马放行了。

这个借口其实一听就很蹩脚。

一来,皇帝对贵妃的重视程度,中秋宴这种赏赐数量可不小,少说也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