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指使那些人做的。下官就是恨,恨那许美人残害我侄儿,她罪该万死。她勾引陛下,混淆视听,她……她就是一个妖妇,陛下您可千万莫被她迷昏了头,害了咱们大夏百年基业啊!陛……呃!”

手起刀落,郑尚书的人头滚落在地。

白乾想要阻止,但看到郑尚书又哭又笑,无法自抑的样子,也被震惊到了。这个模样,让他想到了无故哭笑的妻女,不禁背后也窜过一抹寒意。脑子里有一刹划过一丝疑虑,莫不是真有冤孽,便出邪祟?

但这样的念头只闪了一秒,就被彻底失消了。想他白乾少时纵横江湖,壮时纵横沙场,中年执手朝堂,什么样的牛鬼蛇神没见过,会信了这些装神弄鬼之术。

只是,郑尚书当场说了这么多,想要保命也不成了,只能让他顶了罪,暂时息了皇帝的怒火,也算是……把今晚这篇翻过去了。

“陛下息怒,臣……臣等只是知情,并未参与啊!”

“陛下,臣等也劝过郑尚书,可是他……他失子心痛,难免失控……”

“陛下恕罪,臣等,等都是冤枉的啊,臣也是事后才知晓,求陛下饶命……”

几个官员离得近,有不小心被血泼到的,当场给吓尿了,连连叩头不起,嘶声求饶时,就把已死的郑尚书彻底给卖了。要是再不卖,就怕那奇怪的水鬼又找上他们,到时候他们不被皇帝砍死,也要被水鬼掐死。相对于鬼索命,他们更宁愿面对这阳间的恶鬼,多少还有一线生机。

三个官员说着说着,突然开始不受控制地哈哈大笑起来。

白乾正想帮忙说情,一看这样子,整个人都不好了。

“啊呀,这,这……他们都中了邪祟吗?”许依诺躲在许父身后,佯装惊慌地叫,“那那那,快,快用五色绳子抽邪祟啊!哦,你们没有五色绳子,我这里有,我,我给你们。对了,陛下,你手上还有我编了送给你的,你快解下来,莫让这几位官员着了邪。”

她说着就往轩辕烨身边蹭,可惜手还没碰到男人,就被那双漆冷的眸子盯得缩了缩,小声嘀咕,“陛下,好歹君臣一场,他们这样子……跟中邪了似的,万一真有冤情,放过了真正的原凶,岂不……害了君臣情谊。”

那几个不受控傻笑的官员一听,内心全成了黄山大瀑布,透心凉。被当众打脸,这伤害是不大,可是侮辱性太强,日后他们也一样没脸见人啊!

却听许依诺又小小声嘀咕,“难不成您还要臣妾拿出自己的帖身玉佩嘛,那可是俺娘特地为臣妾求来的。”

她抬高手,把掌心里的五色绳亮出来,一副贤惠体贴善解人意的样子。

白乾刚开始想喝斥,但又亲见过五色绳的力量,他也想给这些人留些体面,只得隐忍下了。

最后还是许爸出面,拿着绳子亲自抽了一人。他身份贵重,由他执绳抽人,也比旁的士兵来动手要好得多。抽了约摸二十来计,许依诺瞧着父亲也有些气喘的样子,放过了一个。

至此,这场坠湖风波终于结束。

有了郑尚书伏法,几个官员做人证,卢家父子的罪过也得以昭雪,卢勉拉着儿子向许氏一家三口行了大跪礼。卢永洪仍是是一脸不愤,但许依诺的目光没有之前那么阴限了,不过许依诺看着怒值444,仍不敢掉以轻心。

在这场风波里,真正的输家却不是白氏,而是钟雅宁。

许依诺看着入宫人将人入敛,心情有些沉重。她咬了咬牙,将自己手上的王色绳送了上去。钟太守微微晗首至意,神色未变,但已经恢复状态的君守夫人,却是白珂,就毫不客气地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