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姑姑处理好伤口之后,躬身道,“陛下,娘娘的伤已无大碍。只是娘娘身子本弱,今日失血多,日后仍需要好好调养。养气血的方子,胡先生最是擅长,由他开方煎药即可。娘娘的伤口极小,只要悉心护养,日后也不会留下疤痕,这是太后赐的玉容膏,有生肌愈伤之奇效,待伤口结痂后涂于伤处即可止痒,亦可生养肌肤。”
说完,凤姑姑如来时般,悄然离去。
轩辕烨拿着玉容膏,目光淡淡扫过了胡宗元,眼底并无慈色。
胡宗元正埋首写着方子,笔尖微微顿了下。
殿内渐渐安静下来时,暮色渐褪,天边渐渐显出了鱼肚白。
皇帝清退了所有人,只留下了自己和许依诺,连白钺也被撵到了侧殿休息。
==
一殿的宫婢和太医暑众人出来时,呼吸到清冽微冷的晨风,都在心里长吁了口气,终于从鬼门关上兜回来了,万幸万幸啊!
在殿门外的角落里,一道靛蓝身影还静静待在那里,直到胡宗元出来见到,迎了过来。
“凤姑,可还有事?”胡宗元也不啰嗦,开门见山就问。
凤姑施了一礼,道,“本也无碍,但婢子想想还是想予胡先生说一说。”
胡宗元晗道,听她道,“先生来时还没有探过许娘娘的脉相吧?”胡宗元点头,“我很奇怪,一个从未练过武功的女子何以身具内力,我连探三次,那内力之雄厚,少说也有一甲子。故而,那箭矢入肉并不深,箭头都未完全没入,只伤了些皮肉,未及筋骨。”
胡宗元听得惊讶,想了想,问,“你确定足有一甲子功力?”
凤姑神色更认真,“没错。我可以确定,那脉相浑厚有力,且相当纯净,毫无杂质。但看许美人的样子,她完全不太会使这内力,若是她有运行功法,完全可以自己拔掉箭头,行功止血,以气调息,很快就能恢复气血。”
显然,瞧那丫头前前后后的闹腾劲儿,并不懂这其中门道。明明身怀巨宝却不会使用,让旁观者瞧着无奈又可惜。
胡宗元想了想,长叹一声,“虽有异,但若是落在许家千金身上,也并无稀奇。”
凤姑诧异,“先生何出此言?”但见胡宗元的神色,忽然明白什么,“此事,太后娘娘早便料到,才令我来襄助陛下?”
胡宗元微叹,目光拉远不知凝于何处,“此事说来话长,却也有些不便。若你有意,可问问太后。不论如何,这许家姑娘身份不简单,不仅仅是许丞相家,我今日观陛下对她,也有些特别。”
凤姑不再多言,歉身离开。
胡宗元收回眼神,看向殿内的方向,便要离开时,却见到白钺从廊角绕了出来。
白钺神色少见的肃穆冷冽,道,“先生,你何时与许家有过来往,怎么本宫从未听你提起来?你可别想糊弄我,我要听实话。”
胡宗元面上闪过一抹尴尬,更多的还是无奈,“这……小殿下,此事乃是我们父辈的旧事儿,故也不便多说。这些事与你们晚辈也无大关系,其实不知道的……”
“好不好的,我自己会判断,不是由你说了算。你们说与晚辈没有关系,若真是毫无关系,为何这回太后会出手?之前刺杀过陛下的事情也不在少数,何以这一次,太后不但出手,还是专门派了最亲信的凤姑姑来救诺诺?她是真的救诺诺,还是……另有他图?”
有异性
白钺态度十分强硬,但袖下的手却微微颤抖着。
太后从不过问后宫之事,甚至连亲生儿子的生死也极少关怀。那是个十分凉薄自私的女人,怎么会突然为了一个不起眼儿的宫妃,就派了最亲信的女史来帮忙疗伤?
太后凉薄,从来不做无用之事。在白钺的记忆里,太后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