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您又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字呢?”

棕发青年笑意轻柔,可那软和的笑意里,却像含着刀,淬了毒。

“殿下,我把夜莺带到了宫里来,原是因为他歌声动听却因着他名字不好,唯恐触碰了忌讳,极少喊他的真名。整个宫里知道的他的名字,都是陛下赐予的夜莺,您又是从何处,知晓了他的真名?”

仿佛有一盆冷水浇下,刹那间楚歌心间冰凉。

“我思来想去,都不知道您是如何知晓的,那也就只有一个可能了。他明明是我的奴隶,却生出了二心,悄悄告诉了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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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脑中一片空白,他僵硬的摇头。

不,不是这个样子的。

他知道墨菲的名字是因为人物文字给出的信息,根本就不是墨菲向他求救、告诉了他。

席塞尔诺维奇所描绘的那一切,心生了背叛之意所以勾搭公主的歌者通通都是假的,假的!

然而他一个字都不能说,因为他完全没有办法解释,自己是如何得知的。

宫里有一名歌者唤作夜莺,夜莺的真名唤作墨菲。

这两条线,被全然斩断,一条分属于宫廷,另一条分属于诺维奇子爵府邸,因为主人的刻意隐瞒而无人知晓。

然而他却知道了。

被作为了墨菲背主求荣的证据。

皇帝风雨欲来,含着浓重的压迫:“阿佳妮”

“是我告诉她的。”

余下的话语被蓦地打断,金发碧眼的王储半边侧脸神情漠然,眸光冰冷:“是我告诉了阿佳妮,你有意见吗?”

“当然没有。”席塞尔诺维奇微笑着说,“王储殿下地位尊贵,我怎么会有意见呢?”

西瑟索恩蓦地转过了头去,像再多看一眼诺维奇都恶心。

“好了,阿佳妮。”

王储殿下抿紧了嘴唇,周身都笼罩着低气压:“动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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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栩栩如生的金丝雀停驻在了墨菲的腰间。

那是皇帝赐予席塞尔诺维奇的族徽,被烙印在了墨菲腰部,用以彰示他是席塞尔的奴隶。

当他身上打着这个印记的时候,奴隶的身份就永远都无法摆脱,只有去除了这个徽章,才能恢复自由。

然而此刻,并非要洗掉金丝雀的印记,而是以旧换新。

富丽堂皇的大殿,一应工具都已经被侍卫取来。

火星哔啵作响,银色坩埚中,金属液体被烧的飞红,仿佛一个融化的火球,缓缓流淌。

放眼望去,满目都是橘色的光,几乎亮到了刺眼的地步。

一根黑色的烙铁搁在了坩埚旁。

这就是烙下奴隶印记的工具,用钢水填满烙铁,然后烫在奴隶的皮肤上。

楚歌看着精巧细密的器具,手脚冰凉。

墨菲垂着头,被侍卫紧紧地按在了地上。

“一定要这样吗。”连声音都在发颤,“哥哥。”

碧蓝色的眼睛转向了他,从那当中,楚歌读懂了西瑟索恩的意味。

“原本就应当这样,我带他走时走的匆忙,忘记了烙下印记。”

黑铁铸成的形状,隐隐约约能够辨认出来,铭刻的是蔓生的荆棘,其上有一朵绽放的玫瑰。

那是独属于阿佳妮的徽章,源自于索恩家族的荆棘,因为他本人而增添上了一朵玫瑰。

“直接把他带走不可以吗,用其他的什么法子洗掉他身上的印记不可以吗?”楚歌浑身发颤,声音发抖,“我不想要这样。”

西瑟无声的看着他。

――不要任性了,阿佳妮。

已经彻底惹恼了皇帝,如果不这么做,或许连墨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