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身侧的高大男人上前一步,他遮着一只眼睛,腮骨微动?,眉眼冷峻,只消静静看着他们,男人们一怵,歇了任何打探的心思。
过?了好一会儿,谢姝侧身,衣袍轻缓雍容雅步,轻声叫住杜鸣:“走了。”
杜鸣:“嗯。”
他挡着谢姝的身形,后退几步,这才转过?头,紧紧跟在?她身侧。
那几个汉子搓搓手臂,不由?想起前几日来这儿的军爷,这男人可比那些军爷可怕。
……
又走了一小段路,谢姝习惯性地往后招招手:“给我扶一下。”
杜鸣上前,伸出结实的手臂。
谢姝抓住他的手,他手腕粗,她便是指尖极力舒展,也根本圈不完,她的力气对他来说,也十分轻缓,像一株兰花攀在?他腕骨上。
杜鸣顿了顿,没有收回手。
当时坠崖后,他背着她,顺着湍流,进了一个避战火的小村庄,道路曲折,每次进出都耗尽了大力气。
这倒不是联络外面的最大的阻碍,和外面失联的最大原因,是谢姝磕到额头,昏迷了小半年。
有好几次,杜鸣都在?村庄外找到马蹄的痕迹,那是李缮找他们的人马,但?是他不可能?丢下容貌盛丽的谢姝,去联络人。
这五六十年来,那个村无一人服役,男人比外面村落多一些。男人多的地方,作?奸犯科之?事多,争斗也多,杜鸣的眼睛,就是在?斗殴时,伤到了,没医好。
但?也是他够狠,许多人才歇了心思,甚至和他称兄道弟。
他不放心只托人照看谢姝,以防万一,每次他离开她,不会超过?一炷香,就连睡觉,都是在?她床下打地铺。
等?到谢姝醒来,因为半年没动?,她浑身没有力气,又花了三个月,扶着杜鸣和拐杖练习,才渐渐能?走。
现在?她身子骨恢复得还好,但?还是会走一会儿,就累了。
他们回到暂住的李三娘处,李三娘热络地和他们招呼:“买了包子?哎哟,多浪费!我来做不就行了!”
谢姝:“三娘也吃一些。”
李三娘嘴上说着浪费,笑得合不拢嘴,捡了两个包子。
杜鸣待她并不客气,冷脸道:“不要和外面的人透露我们的行踪。”
李三娘一梗:“我、我没有啊,大家都是一个村的,他们问我,我就说了两句而?已,这有什么啊?”
谢姝笑道:“也麻烦三娘了。”
李三娘:“唉,你说这是什么事!”
趁着杜鸣转身放幂篱,她朝谢姝挤了下眼睑,自以为很?小声:“你丈夫真是个死脑筋的!唉,不过?他对你也是真好。”
杜鸣背对着谢姝,动?作?迟钝了一瞬,又显得很?忙似的,在?那整理幂篱。
谢姝:“……”
李三娘家中贫瘠,不过?,她家门口出去就是进出村落的土道,有马匹路过?,能?第一时候知?道。
谢姝和杜鸣花了钱的,三娘就把家中两间茅草屋,整理出一间?,给他们住。
屋内三娘整理过?,杜鸣又用艾叶认真扫了一遍,很?是干净,深秋淡淡的阳光,通过?窗棂,空气中,细腻的尘粒漂浮着。
谢姝坐在一张半旧的床榻上,她轻轻咬着一个包子,杜鸣打来了热水,示意她自己褪鞋袜,她需要时时泡脚,活络筋骨。
谢姝吃好了,双手捧着一盏粗茶,喝着润喉,一边笑眯眯道:“我哪有手弄啊。”
杜鸣已经习惯了,也不废话,迅速却温和地脱下她的鞋子和袜子。
谢姝脚背柔白细腻,腕骨细,白生?生?的指节,尖端却揉开了粉色兰草般,氤氲在?木盆热气中,嫩得